徐景辛心说屁的两天准好,又不是神药。
往掌心倒了一点,用双手搓热后贴在贺霄的淤青上,尽管他的动作已经相当轻柔了,但还是感觉到碰触的一瞬间,贺霄肌肉的紧绷。
简简单单的上药过程对贺霄来说像是个浩劫,等散发着清凉药味的红花油被盖回盖子的时候,他像是脱了层皮,后背上都见了汗。
雪白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反射出冷白的光,徐景辛扫了一眼就连忙挪开眼睛,若无其事地拿纸巾擦手上残留的药油。
贺霄受枪伤的那次,徐景辛把他全身都看光了,当时并没有任何异状,但现在仅是裸露个上半身,居然让他有点不敢直视。
“等会儿药吸收的差不多就可以套上衣服了。”他说着站起来,“早点睡,我们三点去接班。”
“知道了。”贺霄盯着他低垂的眼眸,“你的手不处理一下吗?”
“手?”徐景辛慢慢抬起眼睛,然后又低头看自己的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右手掌丘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几个血泡。
贺霄无奈:“去医疗组那边处理一下吧!”
“不了,小问题,明天再说吧!”徐景辛说。
两个医疗组的人忙了一整天,徐景辛刚才过去看的时候,见他们好不容易有空趴桌子上打个盹,这时候就不想去折腾了。
贺霄明白他的顾虑,在他出门之前拉起他的手,盯着大大小小的血泡看了一会儿:“不算严重,我帮你挑了吧,然后擦点药,明天就好了,要不然会一直疼。”
疼吗?
徐景辛没觉得疼,在这样的大灾难里,他的身体更像是一个救援机器,所有的自我感官都被下意识淡化了。
他似乎在贺霄眼底看出了忧虑,于是,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好。”
***
第二天清晨,通讯恢复了。
并不是当地的应急保障多有力,而是因为M城不大,两个移动基站就完全可以满足所需。
今天的小蒙异常振奋,因为配合当地应急指挥部的安排,他们要派出一支小队出发前往十公里外的M大,优先挖掘M大留学生公寓。
仍然是小蒙,贺霄,顾小安,程志严,阿豹一组,带了几个当地人做帮手,负责M大的救援工作。
跟昨天不一样,路上没什么人,想必是相互传递消息后,结伴撤出危险区了,他们沿途在安全道路插上小红旗做记号,保证回来的时候不会走到其他有危险的路。
偶尔经过坍塌的房屋时,阿豹发现生命迹象会“汪汪汪”地叫,然后瞪着困惑的黑眼睛被贺霄强行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