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丹无奈:“我们可没有那样教布布说话,是布布自己爱看电影,然后跟着电影上学的。”
秋庭夜失笑。
“你的变化很大,但我们很高兴你能有这种变化。”塔帕尼感叹地说道,“尤其是在说起你的爱人的时候,你的笑容都变多了。”
秋庭夜抿唇,笑意微敛:“很抱歉,我——”
“你不需要说抱歉,秋庭。其实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才对,是我们一同赴死,却忽略了你的感受。”
塔帕尼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你也有了新的生活,没有必要再纠结那些过去。无论是过去和现在,你都是我们的好儿、朋友!”
“我们现在,就很好。”
是啊,他们现在,就很好。
这时的秋庭夜并没有听出来塔帕尼话中奇怪的转折。
明明没有喝酒,秋庭夜却仿佛有些醉了,他的眼底氤氲着些许水汽,亮得惊人。
两人此时躺在卧室的床上,投射在墙壁上的人影上下交叠,亲密无间,安静地拥抱着。
琴酒有些不自在地问道:“你不和你的故友多叙旧吗?”
他是真的以为,这个人今晚不会回来了,这也是他有些焦躁的原因。
“我是他们的朋友,但塔帕尼和德里丹最重要的却是他们彼此。”
秋庭夜撑起身体,认真地看着琴酒:“而我最重要的人,是你。”
“这一点,从没有变过。”
“我其实并不是不幸的人,对吗?”他凝望着,脸上多出了渴盼的期许之意,他希望得到肯定,将所有不幸的过往彻底结束。
琴酒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不是。”
“能在最开始就遇见你的我,很幸运。”
世界仿佛翻转了过来,秋庭夜有些晕眩,所有的不幸都被覆盖了新的定义,枯朽的泥土里有新生的花朵破土而出,将旧日定格。
他的音色低缓,语气却在字句的诉说中越发上扬:“我能挣脱身上的枷锁,能和旧友在新的世界重聚,能遇见你,能将你找回来。”
他眼前颠倒的幻像变得清晰起来,眼底清晰地映入所爱之人的脸庞。
晶莹的一滴水珠在他的眼底凝聚,自眼眶里滴落,落在琴酒的眼尾处,渗进他墨绿的眼睛里,又顺着眼尾滑落,没入银发中。
他们肢体亲密地交缠在一起,深切相拥,静谧如幽深的夜。
——
第二天清晨,晨光熹微,秋庭夜拉开卧室的窗帘,让阳光照射进来。
他跪坐在床上,拉开被子,露出闭着眼睛的另一个人。太阳光所带来的光亮有些刺眼,而琴酒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面色慵懒。
秋庭夜促狭地问道:“话说,阵昨天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