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
刘九觑着陆杳脸色，翻开下一页：“后面还有，但是……“
陆杳再看，核比果肉大的橘子，成熟后会直接爆开的苹果，以及口感如干嚼纸片大的梨子。
她明白了刘九未尽的话语中暗含的意思——但是都不太正常。
她思索片刻，从一堆奇怪的品种里面勉强选出了不那么奇怪的少汁西瓜。
刘九接过本子，又飞快跑下去下去合成基因。
陈四在一旁看着，笑着说：“都很积极嘛。”
陆杳懒懒地说：“都是为了自己干活，自然积极，你想干活也可以去试试。”
陈四笑问：“我能干什么，我只会玩刀去了也碍手碍脚。”
陆杳：“这不刚好，可以过去帮他们削削木头。”
她只是嘴上一打趣，没想到陈四竟然真的听了进去，沉默半晌，抱着刀往工地方向走。
他们一见陈四从陆杳那走过来，先是惊了一惊，以为自己哪里犯错了，结果就见她利落拔刀，三两下就将面前一块木板削成了图纸上的形状，顿时大为震撼，全都聚在了陈四身边，摩挲着光洁的刀口啧啧称奇。
陈十八率先竖起大拇指，带节奏道：“陈师傅，好刀工啊。”
周围人见此，也纷纷赞同，这群人夸起人来不知道什么叫有收有放，好听的话一个劲儿往外面冒。
陈四第一次被这么夸奖，木着一张脸，下手却更为干脆。
陆杳笑眯眯地看着，一转眼，在地下基地的几个研究员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人颇为小心地对陆杳说：“陆小姐，我们来帮忙。”
大概是刘九开的头，他们叫陆杳不敢直接叫名字，都是毕恭毕敬地叫“陆小姐”，唯独陈四，她也叫姐，不过是“陆姐”和“杳姐”混杂着叫，又叫出了山寨头子的感觉。
陆杳朝着陈四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去吧，他们有点自来熟，不用太害怕。”
那群研究员早就藏在门后观察了一段时间，也知道这群人没什么恶意，但心里还会有些不安，毕竟和下层人出身的陈四不同，他们自小就是上层人的身份，享受着通过压榨下层人换取来的好处，而自己实验室的老师还间接残害过他们的同伴。
他们怀着忐忑的心情挪到旁边，拘谨地问：“请问我们能做什么吗？”
陈十八转过头，语气算不上温和，但也绝对可以说是平和：“你们就搬这些东西吧。”
他拎着研究员熟悉工作，为了照顾他们的细胳膊瘦腿，还特地派了轻松一些的工作。
陈四见状赶紧从人群中脱离出来，飞快回到陆杳身边，嗤笑道：“去工地帮忙的工作量比被我带着训练累多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陆杳斜了她一眼：“你很闲？”
陈四警觉：“你想让我干什么？”
陆杳到屋子里拿了个仪器和本子出来：“没事干帮我测量一下灵泉现在的面积，树苗的高度，还有周围辐射浓度的数据，记得穿好装备。”
陈四抬起眼：“什么意思，辐射浓度会变？”
陆杳没掩饰自己的发现：“我有怀疑，我回来之后特地出去量了一下，无辐射区域比起我出去前，扩大了五十米的半径。”
陈四惊讶地张了张嘴，这次没再贫嘴，一言不发地拿起东西去干活。
辐射浓度测量范围大，需要测量人有很好的的体力和耐力，陈四无非是最好的人选。
这下子所有人都有事情干。
在初升的朝阳下，陆杳看着眼前各司其职的一幕，轻轻勾了勾嘴角。
这种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最开始的设计渐渐有了雏形。
房子直接按照陆杳的小木屋形式搭建，却比她一人住的房间要大一倍，里面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算不上安逸，也绝对可以说是舒适。
而另一边，种下去的蔬菜稻谷长得飞快，有几株萝卜甚至已经开出了点点花苞，预计不到一个月就能迎来一次丰收。
这种生长情况显然很反常，但是几个研究员聚在一起，取了点样本研究了好几天，最后得出了一个没有一点问题的结论。
研究员扶了扶眼镜，一个月的相处，他们和陆杳也渐渐熟稔，不再是开始时战战兢兢的样子：“如果非要说有问题，那也不是植物的问题，而是灵泉有问题？”
陆杳皱眉：“又和灵泉有关系？”
“对，”研究员点头，“不过您上次让我们研究的灵泉水的辐射的关系，我们发现这两者并没有直接关系，只能算是间接关系。”
陆杳从沉思中抬起头：“什么意思？”
“灵泉有促进周围植物生长的功效，目前看来这个功效并没有副作用。真正和辐射消散有关系的，是灵泉边上那株小树苗。”研究员解释说，“更重要的是，我们翻遍了数据库，也没找到符合这棵树的基因型。”
“所以，这是一种可能从未被发现的新品种，还是能够直接净化辐射的新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