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结束，戛然而止。
宋清萝转过身，瞥见身后一动不动站着的人，惊了个激灵，很快脸色又恢复平静，沉默望着她。
闻若弦回过神来，轻轻地鼓了几下掌。
“没有钢琴，干巴巴的，唉……”宋清萝低眸叹气。
闻若弦摇头：“很好听。是你自己写的吧？”
“你怎么知道？”
“和《呼吸》的风格有点像，但是更深沉，更细腻，我……差点就掉眼泪了。”与上回现场听《呼吸》不同，这一次，她不想瞒着宋清萝，她要大大方方告诉她，自己作为听众的感受。
这是对一位演奏家、作曲家的尊重。
在她心目中，清萝值得上这两样头衔，无论外界是否认可。
宋清萝嘴角上扬，舒展了眉头：“嗯，是我写的，本来安排在今晚下半场……加入钢琴效果会更完美。”
“它有故事。”
“音乐是没有故事的，但人有。”
闻若弦屏息静气，等待她继续说。
夜深静谧，两人隔着宽大的组合沙发凝视对方，一个站在阳台边，一个站在廊檐下。
“我在找一个人，找了很多年，总是找不到，我必须发泄，否则我会疯掉，所以……我就把我的负能量封印在音乐里。”宋清萝盯着她的脸，声音很轻。
闻若弦追问：“后来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是……”宋清萝右手握紧了琴弓，“她不记得我了。”
闻若弦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
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她不知道故事的主人翁是她自己。
正要说什么，宋清萝突然打了个呵欠，把琴横抱起来：“好困，真的要睡觉了。”
说罢小跑几步回了房间。
关上门，耳朵自动屏蔽外面的动静。她仔细擦了擦小提琴，小心放回琴盒，随手将桌上散乱的谱子整理起来。
一张又一张手稿，作废的多，成品少。
今晚写给闻若弦的这首曲甚至没有名字。
宋清萝瘫倒在床上，杂乱的大脑慢慢平静下来，想起在休息室，闻若弦担忧焦急的眼神，还有刚才，闻若弦说被舞台上的她迷得挪不开眼……都是真实的。
若弦是有一点喜欢她的吧？
至少她在若弦心中是特别的，是有一定位置和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