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悄悄观察着闻若弦。
闻若弦脸色发白,心也揪了起来。
清萝……
还在意她么?
“可是强扭的瓜不甜,我也劝她,你不是非她不可,怎么说也是三十岁事业有成的人了,心里有个白月光啊朱砂痣啊,很正常,不可以仗着自己喜欢就任性。”
宋雨兰嘴上数落着女儿,看似理解闻若弦。
“况且,是她先喜欢你,追求你,主动多一点没什么。所以我告诉她,不要太往心里去了,适可而止,别总是盯着你,给你压力,出去散散心,说不定能遇见更……”
听起来,清萝受了许多委屈。
闻若弦愈发觉得惭愧,可是听着听着,感觉不对劲,着急打断:“我没有压力,我……我就是非……”
喉咙噎了一下。
太直白的话,说出来才意识到自己情急嘴快,但她还是接了下去:“非她不可。”
宋雨兰停下来,不紧不慢地拿了一块曲奇饼吃,嘴角勾着浅显的弧度。
“是我的问题……”
闻若弦被看得脸热,头低了下去。
感情是极其私密的,在清萝面前她尚且难以表达,更不用说在不熟悉的长辈的注视下。可她有种直觉,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了,若没能把握住,就会错过,会后悔。
她知道错过的滋味。
人不能,也不应该,在同样的事情上跌倒两次。
她鼓起勇气看向宋雨兰,语气诚恳道:“阿姨,我想和清萝面谈一次,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会尽力。只是现在我联系不上她,所以要麻烦您帮忙。”
“她去英国了。”宋雨兰十分爽快。
“散心吗?”
“去发展音乐事业。”
闻若弦愣住。
发展事业,便是工作的意思,也就意味着长期生活在某个地方,像她曾经跟随程苏然来到江城一样。
小区里,乐团里,俱乐部里,哪里都找不到清萝。
原来她们已不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
“什么时候?”
“八月初。”
“她还会回来吗?”闻若弦急切问道。
宋雨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但至少会在那边呆半年以上。最近她的朋友在欧洲巡演,邀请了她做搭档,比较忙,孩子长大了,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好时时刻刻盯着,你说是不是?”
“半年……”闻若弦嘴唇颤动着,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