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翻身上马,动作间,黑色披风随风而动,露出披风赤红的内里。
黑的沉稳、红的张扬。
“师父!等我得胜归来!”少年一扬马鞭跟上大军,跑出去一段路又回头挥了挥手。
“督主就像一个忧心儿子远行的老父亲。”灵枭和裴长缨并肩骑马,态度悠闲地像是去郊游。
裴长缨翻了个白眼:“你才老!师父他年轻的很!”
灵枭无所谓的晃晃脑袋:“督主比我大一岁,他年轻我就年轻。”
裴长缨一鞭子抽在灵枭的马屁股上,那马扬起前蹄,飞快往前跑去。
“裴长缨你个小心眼!”灵枭的声音被吹散在风里。
摸了下怀里的虞帝,裴长缨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这一去边城,不知何时才能归京。
也不知道长时间不见,魏山阙会不会想他。
应该不会有人趁他不在,向魏山阙献媚吧?裴长缨越想越觉得忧心。
“你干嘛忧心忡忡的?”周柏书自后面追上来。
裴长缨收敛心神,问:“你怎么来了?”
周柏书叹了口气:“别提了,我爹不高兴我总是和兰镜混在一块,把我也给踢过来了。”
魏山阙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少年的身影。
他脸上淡淡的笑意褪去,又变回那个不假辞色,面容冷厉的东厂督主。
有些人,当清算清算了。
第91章 用刑
东厂的刑室里,阴暗、潮湿,尝过人肉味道的老鼠个头极大且不怕人。
它们最喜欢刚受过刑,皮开肉绽的人。
此刻,刑架上绑着一个人,那人的身上遍布盐水鞭子抽出来的伤痕,血顺着腿流下,一只老鼠正在舔舐那血水,甚至抬起前爪想要去咬那人的脚踝。
一枚铜钱飞出,直接将那老鼠钉死在地上。
“东厂的老鼠,比外面的胆子大,不好意思,吓着赵公子了。”
魏山阙斜坐在椅子上,左手端着一杯香味淡雅的茶,不似在幽闭的刑室,倒像是在茶楼里饮茶听曲。
赵元初沙哑着声音道:“魏山阙!你怎敢对朝廷命官之子私自用刑!”
“呵,就是你父亲,从六品的吏部员外郎,本督主一样敢私自用刑。”魏山阙不紧不慢地,食指点了下桌子,番子便拿起盐水鞭子又抽了赵元初一下。
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赵元初疼的额上青筋直冒。
“啊!魏山阙我与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也不知是谁编排本督主与长缨有私。”魏山阙闲适地看着赵元初。
昏暗的光线下,那俊美的脸在赵元初眼里犹如恶鬼一般。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
魏山阙冷笑一声:“京城大小茶馆一百二十五家,酒楼二百二十一家,你分别找了六十五人去酒楼茶馆散布谣言,这叫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