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几乎是如野兽般从王位上蹒跚着走下，他的手指骨节的大小已经不再属于人类范畴了，他瞥了宋劭一眼，随后毫不犹豫地将托盘上的生肉吞吃进腹。
他现在茹毛饮血，和怪物无异。
“那些变异种，”皇帝闭了闭眼，就连黯淡的皮肤都似乎恢复了几分光泽：“已经快被清剿完了吧，像皇后那样的人还能培养吗？”
或者说，那样美味的食物。
宋劭笑了笑：“当然......”
他拖长了语调，望着皇帝亮起的眸子，他收敛了笑意，遗憾道：“不能。”
皇帝眼中的亮光骤然熄灭，他沉吟片刻，道：“你不是说，加上我，一共有十七个变异种吗？那除去你用于实验的那几个低级生物以及姚家的那女人，现在不是还有两个人吗？在哪？”
“最迟三小时后，也就是您进食的时间段，会有人带着变异种来找您的。”宋劭笑了笑，突然他的手指指向地面：“不过......这里太脏了，真的不用人清扫吗？”
“不用。”皇帝擦了擦手，深吸一口气道：“他们的气味至少能延缓我的饥饿。”
望着转身离开的宋劭，身居高位的老人迟疑着说：“你当初向我许诺的，纵然有出入，但只要最后我吞噬掉了所有的高级变异种，那么我就可以继续存活，是吧？”
明明是询问，皇帝的话语里却蕴含着卑微的希冀。
宋劭轻笑一声：“当然。”
“嗯。”
门咔哒一声合上，皇帝又坐回了位置，阖上了双眼。
*
昆泽爻的速度慢了下来，姚婧也终于舒出一口气，她往后挪了挪，松开抓在昆泽爻腰部的手，转而抓住坐垫，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你要把我带到皇宫里去？”
“显而易见。”
须臾，车停了下来。
巍峨的宫殿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守卫们尽忠职守地握着长矛，虽然按照这个时代的科技，早已不需要所谓的守卫，但为了符合皇室的地位，所以这些守卫仍然穿着中世纪的盔甲，从早站到晚。
昆泽爻取下头盔，撩去耳边的碎发，并摸出手机：“喂，叫你的狗开门。”
话音刚落，站在门前的护卫就仿佛接到了什么通知，不约而同地朝旁边挪移。
“走吧。”昆泽爻挥了挥手：“我直接带你去见宋劭。”
姚婧脑海里没有丝毫关于皇宫的布局，她跟着昆泽爻走了许久，这才抵达了最终的目的地。
就在昆泽爻准备推开偏殿大门的时候，一只手轻轻攥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