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我们小作坊式的学生剧组,正规剧组工作强度高的实在是太多,虽然只是部小成本的网络电影,但两个多月的拍摄周期里,007的工作时间也是常态,忙碌起来时间就过得特别快,杀青后回到学校没多久,毕业季就到了,常喜在她之前实习的证券公司转了正,在去给她庆祝的那天晚上,她告诉我,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夏如斯一点面子,毕竟也追了自己这么久,就冰释前嫌,勉为其难地给了她一些名分。
说这话的时候两个人还十指相扣,说是勉为其难,我看是如胶似漆,碍于她那奇怪的胜负欲和傲娇的自尊心,我也没破坏氛围地说破,并送上了非常诚挚的祝福。
因为参与了言涣之的毕业作品,毕业展开展的时候,我也应了她的邀请去了现场。言涣之说之后还是想先试试走演员这条路,这还没走上呢,就有不少粉丝来了展厅,见她在人群中脱不开身,我便识趣地和她打了声招呼,自己去放映厅里看起了毕业班的作品。
因为去的晚,座位已经没有了,我就跟许多后来的人一样坐在了后排过道的阶梯上,期间不少同学经过,看见我,也会喊声我的名字打个招呼,昏暗的放映厅里逆着光我也难分清谁是谁,客套几下,便看见右前方坐着的人突然动了动,恰好正在荧幕上的镜头画面跳转到了天台,光线明亮起来,恰好照亮了观众们的脸。
我就这样和右前方的人对上了视线,荧光勾勒出她的轮廓,是很久很久没有再见的宋与眠。
我和宋与眠本就不在一个学院,教学楼不在一个区,宿舍之间也隔着几栋楼,没了联系,在偌大的校园里,便理所当然地没有什么偶遇的机会。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出现在我们的毕业展上,坐在放映厅里,甚至还在认真地看那些作品。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头,是巧合,还是听见了声音,一个转眼,在我看来,竟然有种一眼万年的错觉。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身后的荧幕换了那么多个场景,列车驶过,霓虹阑珊,她的侧脸被映过这么多颜色,可她只是看着我。
我被看得鼻头一酸,苦涩泛上来,让我不由自主地轻声叫了她一声:“宋与眠。”
而她却又转回了身子。
在我愣愣地对着她的背影发呆没多久后,她又拎着包站了起来,一边弯着腰礼貌地说着借过,一边轻手轻脚地穿过人群,从我身侧擦着我的肩膀就要离开。
我慌了,抬起头看着她,又叫了一声:“宋与眠。”
宋与眠稍稍停下了脚步。
在我正打算站起来和她说什么的时候,我听见她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