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结婚了吗?没结婚吧?”
“他知道自己怀孕了吗?没道理不知道啊……”
“是谁的孩子?为什么不结婚,是不是对方不认?”
诸如此类种种,从八卦开始,逐渐变了味道,大家都爱看天才跌落神坛、摔到淤泥里滚个满身的泥的场面,仿佛这样他们内心嫉妒羡慕的落差就能被填上——再聪明又怎么样,私生活一团乱,陆医生不过如此。
不同于外面流言蜚语的纷纷扬扬,心外这个事件发生地就像是台风眼一样,一片宁静祥和。
当然这宁静是假象,大家只不过是不敢违背梅主任的命令议论罢了,其实各自心里早就炸开了锅。
自从那天陆期晕倒、被人抬出手术室,梅清知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连带着整个科室的人都噤若寒蝉,除了工作,众人连说笑的心情都没有。
不管怎么样,他们平时和陆期关系不错,陆期虽然性格清冷了一点,但平时很好相处,出了这么大的事,好奇之余,大家更多的是担心。
陆期住进了产科的病房,虽然孩子保住了,但暂时没办法恢复工作。梅清知亲自让人给陆期安排的单人间,病房位于拐角最深处,因为怕熟人去打扰陆期,帮他谢绝了一切探视。安排好这一切,梅清知去看了陆期一次,本来想狠狠把人骂一顿的,结果看到刚醒转的陆期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虚弱模样,只能把怒火拼命往肚子里咽,冷冷地留下一句“你先养好身体”转身就走。
然后他去把自己儿子叫过来,骂了一顿。
梅英疏一声不吭地替陆期挨了这顿骂,被训得头都抬不起来。梅清知骂完了人,看自己儿子垂着脑袋,心说这都什么事。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厉声问道:“他不是有男朋友吗?孩子到底是谁的?还没结婚他这么急着要孩子干嘛?”
梅英疏心说自己亲爹真是被气昏了头,骂完了才想起来问盛遇的事,可见他是真的把陆期当半个儿子了,就像是所有闯了祸的孩子的家长,气归气,可内心终究是护短的。
“他之前那个男朋友的,”梅英疏顿了顿,道,“但他们分手了,陆期想要这个孩子,他想生下来一个人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