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音没想到宋晓竟然还有这种超前的思想,顿时有些吃惊。
在这个视女人为附庸的时代,若是换成旁的男子,遇上这等人财双收的好事,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娶进门了,哪里会顾虑那么多。
苏长音一时间对宋晓高看了几分,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脸老怀安慰:“兄弟!我果然没看错你。”
“……”宋晓无语地拍开他的手,随后正经了脸色,“我大姨另有盘算,个中厉害我且说给你听,好叫你心中有数。但你若是有意,倒也不必拘礼,我那姨丈想得天真,我却是再明白不过了,一个地方商贾在多数京官眼中根本不算什么,我表妹左右不过是给人做妾的命,倒不如……”
苏长音倒吸一口凉气,连连摆手打断他:“……免了免了。”
方才一眼看过去,那位名叫窦凝的姑娘分明是还没张开的样子,最多十五六岁,放在现代就是个刚初中毕业的年纪,不用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宋晓见到他拒绝得这么干脆,‘啧’了一声,倒也再没说什么。
知道窦凝母女心中的打算后,苏长音接下来便小心了许多,长安夫人再次召他至跟前说话时,不再多给窦凝母女一个眼神。
好在那两人倒也没有主动找他的搭话,但苏长音并没有因此松了一口气——冥冥之中他总感觉有诡异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让人十分不自在。
说笑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正午。
曾夫人命丫鬟摆上午膳,几人有说有笑地挪到正厅,恰好此时宋仁礼和苏高章也到了,几人见礼入了座,苏高章连忙笑着告饶道:“方才同贤弟讨论宋晓侄儿入学之事来晚,自知欠妥,故而告罪。”
长安夫人忙将他虚扶起来,笑着说道:“无妨无妨。”
宋晓筷子刚提起来,一听是安排自己入国子监入学的,顿时蔫了吧唧的,撇了撇嘴嘟囔道:“读那些酸书有啥意思,表弟都出仕了,连个玩伴都没有……倒不如舞刀弄棍来得痛快!”
“大丈夫行走人世,若无一番作为岂不是牛马不如!”被宋仁礼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好在国子监给我呆着,没考个功名别想出来!”
宋晓端着碗,一脸生无可恋。
苏长音心知宋晓素来沉不下心,让他读书做文章简直难于上青天,此时见没人注意到这里,便偷偷和他咬起耳朵安慰道:“别怕,不想读了大不了学我,弃文从医,当不了同窗还能当同僚!”
“学医是否不用读书考试?”宋晓勉强打起了精神,期待地看着他。
“……那倒不是,读书考试还是要的,不过比考科举简单多了。”苏长音回忆道,“常生院仅有三场考试,至于书嘛……最多也就百余册,一人半高罢了!”
宋晓:“……”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
……
一顿饭吃完,苏长音又陪着长安夫人说了一会儿话,因着外男到底不好在后院旧留,很快他便扯了个理由和宋晓齐齐溜走。
祁州地处南北交界处,受文化差异影响,其繁荣昌盛大大迥异于京城,宋晓在祁州生活了一年多,回京还带了不少好东西,急吼吼拉着兄弟到自己屋里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