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曹时荣气急败坏。
“我自然知道曹兄并非本意,但你在皇家山庄大言不惭自称主人家,若传出去只怕要落得一个大不敬之罪,我忝为同窗,怎么忍心看曹兄身陷于这等绯言绯语之中?”杜添月说着,眼睛却直直看着三皇子,“三皇子通情达理,想来应当是不会责怪的。”
杜添月三言两语给三皇子扣了一顶高帽子,又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倘若三皇子真的犯难,众目睽睽之下,一不小心便会落一个不贤好憎的名声。
“哦?”三皇子饶有兴致,但眼里却没有多少笑意,面色渐染寒霜,“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杜家的神童,本殿今日算是领教了。”
“不敢当不敢当。”杜添月泰然自若。
曹时荣面色铁青,虽然有心解释,但根本辩不过杜添月,未免徒生事端,只能急忙道:“时候不早了,在此事纠缠并无意义,别让贵宾们久等。”
三皇子闻言,冷哼一声,不再纠缠。
“众人都随本殿来罢。”说罢,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学子们连忙起身跟上。
一行人顺着山湖往上走,或许因着有皇子同行关系,学子们一路显得拘谨了很多,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喘。
没过多久,遥遥就见湖泊尽头一处广阔的圆台,朱红雕栏,华缦轻垂,上书‘泠凌台’三个大字。
圆台上摆满了座位,宫女侍卫侍立左右,两道高大身影端坐上首。
左侧那人一身绒衣,赤.裸健硕的手臂搭着扶手,相貌带着异族血统特有的深邃英挺,然而眉眼转动间却隐隐透着凶悍血气,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正是羌国皇子。
只见羌国皇子微微偏头,向身旁一脸冷淡的男子说些什么,那男子身着一袭紫金华袍、峨冠玉绶,正单手支颐姿态散漫地倚靠着扶手,漫不经心又显得贵气逼人,正是叶庄无疑。
苏长音抬头一见叶庄,慌得心跳乱了几拍,下意识想移开视线。
叶庄若有所觉,微微侧头,锐利的视线隔着湖水秋波望了过来,发现是苏长音,目光幽深,随后缓缓勾起唇角。
一瞬间冰冷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苏长音打了个哆嗦。
实不相瞒,他有点方。
……
……
相比上次见面,叶庄似乎清减很多,唯一不变的只有那身冷冽冰寒的气势。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苏长音却感觉到有一把刀扎在自己身上,登时一个激灵——该死的,叶庄该不会要兴师问罪吧?
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就见叶庄轻描淡写地移开视线,仿佛素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