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阿多尼斯还清醒着,那么他应该会有分寸,不会继续做危险的事。
“好。”阿多尼斯应道。
那团混沌之力不再被吸收了,这让卡俄斯彻底松了口气。
然而神殿内的阿多尼斯状态很是糟糕,他瘫坐在地上,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苍白,唇瓣泛白,猩红刺目的血从唇角溢出。
他捂着心脏,眉头因剧烈的疼痛而皱成一团。
罪魁祸首正是他面前漂浮的一团拳头大小的紫灰色雾气。
它最初是一颗拇指大小的珠子,被放在石柱的最上方,在阿多尼斯开始尝试吸收之后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暴虐的混沌之力在阿多尼斯的体内游走,不断制造破坏,这股可怕的破坏力让他浑身痉挛着,额头沁出冷汗,看起来前所未有的狼狈。
他眼前出现了大片大片的幻象,奇异的时空倒错感让他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尽管他记得自己是在卡俄斯神殿,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觉得自己进入了某个时空裂隙。
浓厚的黑暗裹挟着他,这里除了黑暗与无处不在的罡风似乎再无其他,混乱、无序,充满死寂与毁灭的气息,但仿佛又有生机在其中孕育,细小,微弱,但具有无数的可能。
阿多尼斯感觉自己几乎要被撕裂了,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
极致的混乱与无序无时无刻不在排斥着他,剧烈的罡风似乎要将他撕成碎片。
那种可怕的几乎能摧毁一切的力量让阿多尼斯的灵魂都在战栗,然而他染血的唇角却是扯出一抹微笑。
他知道这是什么了。
这是混沌,最初的最初,一切的源始。
最混乱且无序的存在,也是最富可能的存在。在这里,创造具有与毁灭等同。
然而似乎深处混沌风暴中心,随时都能被撕碎的阿多尼斯却没有半点惧怕。
因为他同时也清晰地认识到了另一件事:混沌已经成为彻底的过去式了。
时间唯一且不可逆,当有序从混沌中诞生,无序的混沌就被永远排斥在世界之外了!
所以无论这团被藏在卡俄斯神殿中仅存的混沌之力有多么的强大,它都无法将他杀死。
当然,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他知道往生神格是怎么回事了。
一个沟通生与死,兼具毁灭与创造的特殊神格,它比混沌更温和,更有序,更可控,但绝不弱小!
阿多尼斯心脏怦怦直跳,他隐约有一种预感,假如他能彻底掌握这枚神格,弄清它的奥义,他也将如创世神那般真正执掌造物的权柄!
——当然,强大总是带有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