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刚刚还在同刘备拉锯战谈判的陈宫匆匆赶了过来,“将军醉了!”
吕布回头看了一眼陈宫,脸上仿佛还带了一丝悲凉。
但他最后还是讷讷地跟着走了。
留下她站在屋子里,迟疑了一会儿,刚准备也迈开腿回家时,忽然有仆役小声惊呼起来。
“这个案角怎么回事啊!”
“这是哪位的坐席啊?!”
她转身望过去时,两三个仆役婢女一脸崩裂地弯下腰,聚在那里嘀咕。
“那是高顺,高伯逊将军的案几,”她走过去,“怎么了?”
“……将军你看!”
高顺这顿饭吃得挺高冷来着?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低头看了一下,感觉自己也裂了。
……这个案几的一角,被高顺拿手抠碎了。
第166章
刘豫州的宴席热闹确实热闹,但要说起精致,终究差了一筹。
因此有些客人用过这场酒宴之后,回到家里,又命人呈上了一份夜宵。六月里的虾蟹,虽说并不肥美,但也鲜甜。
吃着这样的夜宵,自然还得再来一壶酒。
这位主人原本想要从后宅中寻一名他喜爱的美姬来陪酒——但他这样犹豫的时候,一位客人拎了酒,也来夜访。
“士仁今日怎有空来我这里了?”刘琰笑吟吟地同他打了一声招呼,“快请坐。”
“今见陆廉好大气势,席间不敢说话,”这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走了过来,一屁股便坐下了,“不吐不快啊。”
刘琰是个“有风流,善谈论”的人,尤其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会打交道,见到傅士仁这幅情形,立刻为他斟了一碗酒。
“她只身单剑,守住了下邳城,使君自然器重她。”
“毕竟只是一个妇人,也太器重了些!”
那一碗酒喝完,刘琰立刻又为他斟满,而后才慢慢地喝了一点酒,拎起了一只用酒腌过的青虾。
“妇人又能如何呢?”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我皆不如她。”
“我自幽州便追随使君至今,今日果然不如一个妇人了!使君竟辟她为别驾,岂有此理!”
刘琰慢慢地将虾剥好,塞进嘴里,生虾鲜甜,带着酒味,几乎不需在唇齿间碾压,便顺顺当当地滑落喉咙,进了胃袋。
他好整以暇地吃过这只虾,才慢慢开口,“士仁原来是为这件事。”
“岂我一人?”傅士仁愤愤道,“我看在座多有不平!只是惧她气势,不敢出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