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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首页 > 历史军事 > 残唐五代第一部:王风委蔓草 >章49下:买马猎狼灵丘东,醉拥佳人两度红11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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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49下:买马猎狼灵丘东,醉拥佳人两度红119(2 / 2)

杨盼儿透过屏隙望过去,人看不清楚,那柄明晃晃的刀却分外入目。她想唤,又怕那贼迫过来,情急之中,将火石打了两下,火星儿舔着轻罗衫子,一扑一窜,呼地烧了起来。自己先吃唬了一跳,跌坐在榻上,便狠命掐李克用。李克用恼怒地嚷了一声,没有醒。那贼却不知道,撒腿就跑了。

杨盼儿依旧大气不敢出,看着屏风烧了一半,才缓过气来。将了一壶酒便倾了李克用头脸上,又掐拽了好一会,人才终于醒转。李克用将衿被掀盖在火上,踩灭了。听了杨盼儿的诉说,不由地又不疑到盖寓、康君立头上,到隔壁看了,已有二人吃杀翻在榻,心中大恼,当即就走了出来,先知会了四门,不许放一人出城,回头便下令将飞鸿馆围了。

馆中除了看门的杂役,人都睡着,听了响动,见了兵火,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事。张德璜酒轻,醒来便到了李克用房里,见人不在,问了盼儿,大惊,便寻到了康君立房里。尚君长、蔡温球很快便也过来了,康君立迫着尚君长便嚷:“姓尚的,做得好事!少他娘抹胭脂搽面粉,王泽与盖花子的事我不知么?”张德璜也疑心起来,昨晚尚君长二人退席时明明没醉的。尚君长一笑,道:“狼入围场便是下锅的肉。员外,不必说了,生死也在人手!”蔡温球道:“是我兄弟做下的却如何不跑?我看便不合说贩马的勾当!”康君立气闷了一阵,走到外面与安怀盛喊话要见李克用。安怀盛却嚷道:“二主已回宅,到了狱中自来相见!”

李克用却在宅中睡到近午才起,才出来,康公政便说他阿爹请见。康嗣将昨日市中冻杀七人的事说禀了,又请问了今天是否依旧枷出。末了才问起飞鸿馆的事,说早间刺史公在衙里表示了忧疑。李克用不耐烦,道:“一处酒馆里歇着,独我间壁死了两人,寻不着真凶,人将谓我是真凶!告诉刺史,塌了天,也是我搠的,干不着他什事!”康嗣去了不久,高文集又到了门外。李克用便索性从后门走了,往杨盼儿宅上去。

一上了街,一伙花子便拄拐戳棍的围上来,李克用心烦,一鞭子抽开了。过了一条街,见离市坊不远,便转了马过去。到了市坊门口,便见大大小小十个贼囚,脚尖点地,反手过头上吊在一排枯柳下,袖子下坠,手臂都露在风雪里。远远围看的人不少,有上前的都吃沙陀兵喝开了。这时一个老子抱了一大捆草过来,张见李克用,流矢拜了过来,道:“大人,贼可恨也可怜,你老开恩,放老子过去垫垫脚尖、扎扎袖口!”便磕头。李克用使李嗣恩去说了,转了马,坊门口蹲着蓬头烂衣的乞儿,倚着一根棍子怀里,也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冻杀了,人马过去一点反应也没有。

李克用便一直歇在杨家,飞鸿馆的事与康君立相干也好,不相干也好,杀这厮们的头也是不冤的。这天傍晚时分,杨盼儿的阿姨便鬼头鬼脑地冒了出来,在屏后说要与女儿说点事。杨盼儿起身,却随着出去了,一会回来,手上却托了个长物件,覆着红绸儿,亮着眼道:“李郎,猜这盘中是个什物儿?”李克用这几天是吃了酒便睡,睡了便吃酒,迷糊得很,身子也没有起,巴了一眼便道:“不是笛便是箫,不是箫时便是马策!”杨盼儿道:“都不是,箫笛有眼它有口,马策无家它有家!”李克用呆了呆,突然胳膊一滑,脑袋跌在榻上,眼睛就瞧到了绸子下面。杨盼儿正要发嗔作娇,李克用却咤声跳下了榻,一把将盘中之物夺在了手里,杨盼儿吃吓,跌坐在地,脸色惨白,气也喘不过来。

李克用以为是一柄刀,杨盼儿要趁机谋害他,没想拿到手里才知是刀鞘。杨盼儿见李克用缓了声色,便娇声嗔怨起来,那婆子探了下头便又缩了回去。李克用的脸眼却没有暖回去,问道:“这刀鞘哪来的?”杨盼儿爬起来,嚷道:“风刮的,雪飘的,天抛的,地吐的,皇帝赐的,花子拾的,情知是哪儿来的!你不喜欢时扔了吧,这般大怪大咋又是为什呢?真心要唬杀奴家不成么!”便背坐到妆台前抹起泪来。李克用走过去,拿着她的手抚在刀鞘上道:“这还真是皇帝赐的,若你有那刀,便能看到我的名姓!”杨盼儿一怔,扭头看着李克用的脸眼,问道:“你的刀怎的在花子手里?”

“花子?现在什处?”

杨盼儿杵嘴道:“院子里跪着,自去看问吧!”李克用衣也不及披便往外走,杨婆子迎过来要说话,吃他一手拦开了。外面天色已昏,一个蓬头烂衣的瘦小身影跪在院子当中,伛身勾头的托着雪亮的一柄刀。李克用欢喜,流矢走下阶去:“乞儿!这刀什处得来的?”小花子哆嗦着道:“我冷,我饿,活不得了!”身子一软,便仆倒在地。李克用要上前验看,这时杨盼儿在身后跺脚喊:“哎唁,袍子也不披的,快来!”李克用回身看了一下,突然背上一紧,哧地一声响,肚腹上便透出一截雪亮刀来。杨盼儿唬得瘫在地上,喊也喊不出来,婆子破声大嚷:“杀人啦!杀人啦!”

李克用啊地一声吼,左手钳住刀,右手往身后一捞,一手拿住了刺客的右肩。刺客将头顶着李克用的背脊,死命想要抽转刀子。腑脏刺穿的剧痛泄去了李克用大半力量,让他骨软筋酥,几乎无力站持,要跪倒在地,刺客他拽不过来,他转刺客也转。无可奈何之际,脚上猛一蹬地,身子便向后砸去,肚腹上的刀刃愈发长了,刺客也动弹不得,吃压在身下,只是嗯嗯地攒劲。

这时在边厢吃酒的亲兵也提着刀过来了,李克用弓身翻起,膝立着,咬着牙一边拔刀,一边看着眼前这个刺客——这是个十二三岁的花子,瘦得可哀,脏得可恶,却几乎要了自己的命!这畜生也在看着他,两眼如狼似虎,视他如视牛羊,不见一丝胆怯。李克用将刀拔了出来,拄着站起,缓声道:“让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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