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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鱼溺毙. 普度26(2 / 2)

老羊头边说边拉着家人朝着门外叩拜感谢,嘴里对琉璃的感激之词不绝于耳。仕文和义父在一旁看得脸上也乐开了花。这一刻,仕文昨夜那对琉璃满心的愧疚感才稍稍减少了一些,突然觉得这一切也值了。

“怎么样?老羊头,这下信我了吧。”老爷爷笑问。

“哎呀,信信信,你以后说什么我都信。”老羊头一个劲的答着,脸上都被笑容堆满了褶子。

“那,你答应我的事儿呢?”老爷爷又问。

“事儿?哦哦哦,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这可是救人的大事儿啊。我是当仁不让的,谁也别拦我。你让我咋整,那就咋整。”老羊头拍胸脯打着包票。

仕文和义父,还有老羊头一家人笑着,又坐回了八仙桌上用餐,边吃边合计着接下来的事情。

用餐后,仕文回到了小屋子里。心中的愁绪一刻也没闲着,迅速爬满了他的脸,满面愁容。

“仕文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义父随之来到了仕文身前,说,“我这几日,看你的眼中略带愁绪,时时有些失神。你是不是想念琉璃姑娘啦?”义父说完,一脸浅笑。

“啊,知儿莫若父,还是父亲懂我。”仕文不好意思,侧过头,双手抱拳,带着尴尬的笑容答道。

“呵呵,姜啊,到底也还是老的辣。我看老羊头已经答应了我们协力救治村民,如果你实在是想琉璃姑娘想得慌,那就尽早回去家里,去氐人湖陪陪琉璃姑娘吧。她一个人孤独地守在那里,也怪可怜的。”义父说着,点燃了手里的烟斗。

“啊,若能如此.....却也甚好啊。只是我担心离开后,恐义父遇到困难,儿无法替父分忧,心里甚是不忍离去啊。”仕文陷纠结着。

义父吸了口轻烟,“呵呵,没事儿,我儿尽管放心去吧。你也听到方才我跟老羊头的计划。你羊叔说了,他们全家亲戚好友,都会来相助的。关键是这内丹能药到病除,只要治好的人越来越多,我相信事情会越来越顺利的。”

“父亲言之有理,那,儿就失礼了,明日凌晨便启程回到家中。”仕文喜出望外,作揖答谢着义父,恨不得马上就能飞到氐人湖去.....

仕文趁着夜色,翻过了村北的巨石,朝着家中的方向赶。只是这一次,没了义父的陪伴,只剩他自己一个人默默赶路。但是他心中却没有一丁点孤独和恐惧,却满心欢喜。他知道,很快自己就能见到琉璃了,步履变得轻快起来。

清晨,院子里四个身影在移动着。老婆婆和妇女各自忙活着生活琐事,而妇女带来的两个孩子正欢快地打闹嬉戏着。老婆婆背上背篓,准备去林间采些野菜回来。她一转身,一个身影挡在了她面前。老婆婆一愣,直勾勾地看着来人,心中有些难以置信,眼前这人竟是进村多日的仕文。

老婆婆终于说服了自己,确定了眼前的就是仕文。她两眼开始泛光,又惊又喜,满脸褶皱爬上了面庞,惊呼:“哎呀!仕文,是你啊,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母亲莫慌,正是儿,我回来了。”仕文答。

义母脸上的惊喜又收了些回去,她看了看仕文身后,似乎在找寻着什么,忙问:“诶?仕文啊,那老头子呢?”

“母亲稍安勿躁,父亲此刻正在村里,跟羊叔一家合计着救人呢。”仕文忙解释道。

“羊叔?哦,是老羊头吧?那,事情进展如何,是否顺利?”义母又问。

“正是。请母亲放心,一切顺利。父亲与我一同进村,这几日都在羊叔家中居住。且羊叔一家的疫病也被琉璃姑娘的内丹清除,皆已全数康复。儿想到家里没个男人,琉璃姑娘又自己待在那洞中,必然孤寂落寞。父亲同意后,仕文方才放下心赶回家来。”仕文说。

听罢,义母看着仕文,眼神中带着些许异样的目光,呆滞了几秒,才终于回答道:“哦.....哦,好好好,你们没事儿就好。”说完,义母脸上露出明白了什么的表情,微笑着。

仕文心细,也看出了义母内心的意思,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笑了出来。

回到家里,仕文正整理着物件,义母走了进来。

“仕文啊。”义母招呼仕文,又问,“我问你个事儿。”

“母亲请说。”仕文回过头答。

“这氐人娘娘她没了内丹,入不了湖海,整日在那洞中待着,她吃啥呀?”义母问道。

“这.....”仕文被问倒了,一时之间竟没有言语可以应对,想了想后,无奈回答,“孩儿真没想到......”

“哦,那如此吧,我做些干粮,你晚上带去给氐人娘娘。咱们可别把氐人娘娘给饿坏了。”义母说。

“那如此甚好,还是母亲想的周到。哎呀!这都怪我,琉璃姑娘没了内丹,身同凡躯,想必自然会饥饿。孩儿照办,多谢母亲提醒。”说完,仕文心中不禁一阵自责。

一番对话之后,老婆婆就转身去了厨房,燃起了灶台忙活起来。

这一整天,仕文除了实在是太累,在床上睡了两个时辰外,心里的激动和期待就没停止过。这么些日子没有见到琉璃,不知道她是否安好。他甚至有些害怕琉璃会生气。仕文醒着的时候,心里是度日如年,坐立不安。这好不容易,时辰才来到傍晚。

仕文背上了游山器,这游山器里再也不是装着那天夜里的各种绳索、干粮等赶路之物,而是装满了笔墨纸砚,还有围棋竹笛等取乐之物,都是为琉璃所准备。他来到院子里,义母连忙叫住了他,将一大布袋的食物交给他,这都是为琉璃所准备的。

书生行装具备,正要启程赶路,忽然,他的余光瞥见了院子角落里的一个物件。他走上跟前,向义母询问,征得同意后,他将这件东西也一并带上。仕文朝着夕阳的方向,欣然前往......

月色下的氐人湖,依旧微波缓缓,如果它的“脾气”不发作的话还是很令人舒服的。

书生一路风尘,走过了这么多遍,他早已对这段路熟到透了。加上多日没见到琉璃,他心中充满了期待,挺长的一段路,在他感觉里却没费什么时间就已经走完了。他来到了那处低崖边,拿出了竹笛,缓缓地吹响了乐曲。

悠扬的笛音,在月色、夜晚和湖风景致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撩人。书生一开始全情投入,想用笛声将琉璃从洞中请出来。刚开始,他还满心期待,可当他吹到乐曲过半,却仍不见琉璃出来。他心中有些忐忑,又接着吹笛。

乐曲已经吹奏大半,湖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此时的书生心中已经从忐忑升级到了焦虑。他卸下了游山器,将它和干粮放在地上,脱下鞋子,挽起衣裤,没多想就进到了湖水里。仕文不识水性,只得扒着岸边的石头,一点一点地朝洞口靠近。

他一边喊着琉璃的名字,一边来到了洞里。洞里幽黑一片,仕文拿着手里的灯笼一照,只见洞里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活物的影子。他心里的焦虑彻底失控了,瞬间膨胀成了慌乱。在这种情绪下,他在水里的身手也不自觉地麻利了起来,一溜烟地就窜出了洞口。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他脑子里设想了不下几十种琉璃可能遇到的危险。各种假设控制不住地在脑子里打转。

来到洞外,书生失了神地四处张望着,嘴里不停地大声喊叫着琉璃的名字。喊了半天,在紧张的情绪下,书生也有些怠了。就在此时,一股水花拍在了他身上,他先是一惊,然后转头望去,一条巨大的鱼尾巴正摆动着。书生欣喜,因为这条鱼尾巴他是再也熟悉不过了。他转身向前靠近,眼前的景象将书生惊得失了魂。只见,在低崖的拐角处,琉璃下半身泡在水里,上半身趴在石头上一动不动,满脸憔悴,双眼半睁,正有气无力地望着书生。

仕文嘴里一边大喊着:“琉璃!琉璃!”一边着急上前。他来到琉璃身边,将琉璃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忙问:“琉璃,你怎么了?!”

琉璃的手掌开始形成暖流,而仕文明显感觉到这股暖流与之前的相比微弱了不少,用“气若游丝”便可形容。微弱的暖流从仕文的胸口流向大脑,他的心中出现了一个字——饿。

“听”到这,知道琉璃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仕文瞬间喜极而泣,忙说:“好,好,没事儿。走,咱们吃饭去......”

仕文费了老大劲,终于协助琉璃上了岸。他拿出了义母准备的干粮,递给琉璃。琉璃看到眼前的东西,瞬间明白了这是食物。她接过一个馒头,咬了一口,面质纤维当中透出的香气和清甜,瞬间让琉璃上了头。她开始一个劲地啃食起来。而一旁的仕文,看得是一脸满足和开心。

琉璃正吃着馒头,仕文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他立马起身,拿起了出发前在院子角落里的那个物件——义父的鱼竿。这是义父平时来到湖边钓鱼使用的自制鱼竿,仕文临出门前,想起琉璃不能入水必定难以吃到鱼,就一起带了过来。

仕文将馒头捏实,作为饵料,将鱼钩甩入湖中,静待鱼来。他将鱼竿插在石头缝里,径自去附近的林子里取回了一些干树枝。琉璃一边吃着馒头,一边不解地看着仕文的一举一动。

在书生的捯饬下,一团橙色温暖的火焰在堆成堆的干柴上升腾起来。他刚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鱼竿却开始动了。仕文见状,赶忙拉起鱼竿,一顿折腾拉扯,随着一股沉重的抽离感,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罢了出了湖面。这东西被掉在半空,直直向仕文靠近,最后悬停在了仕文面前,那是一条大黑鱼。仕文将黑鱼取下,串在干树枝上,伸到火堆上方炙烤。他专心地翻转着鱼身,琉璃仍是大惑不解地看着。

没过一会儿,鱼竿又动了,此时,仕文正忙着烤鱼。他焦急地,一边望着手里的鱼,一边看着颤动的鱼竿。就在他无暇顾及,不知所措之时,琉璃“扑腾”一下跳入了湖里。琉璃吃了几个馒头,体力也恢复了不少。她游向鱼漂子,一手提起鱼线,鱼钩上又多了一条大鱼。

琉璃手里提着鱼,在湖水中,她望着岸上的书生,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仿若天真的孩童一般。这样笑容,同样出现在了书生脸上,二人相笑对视着。

琉璃手里提着鱼回到了岸上,二人又坐到了一起。此时仕文手里的鱼也烤得差不多了。他将游山器里的盐罐子取出,拿上点盐洒在了烤好的鱼身上递给琉璃。琉璃接过烤鱼,她早已被这烤鱼弥漫着的焦香味给勾起了腹中的馋虫。琉璃一口咬下去,在烤鱼酥香软嫩,又带有些许焦脆的口感中,又伴随着盐粒的升华,她的味蕾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体验和冲击,心中狂喜不已。琉璃是人鱼族,打出生开始,顿顿吃的都是纯天然的生食,哪里品味过人类料理的熟食。此时,她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美食带来的愉悦,让琉璃心中赞叹不已。这种美妙的体验,在琉璃看来,一如置身于大海湖泊中无拘无束,尽情畅游;又如夕阳下,余晖照射在身上的温暖。吃到兴起,她甚至无法形容这种开心和幸福感。她望着仕文,口中一边咀嚼着鱼肉,一边将鱼置于仕文身前,一边连连点头,脸上眉宇舒展,笑容灿烂,这是对仕文手艺最大的肯定。仕文脸上同样笑得舒展,他着看着眼前的“氐人娘娘”,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以及一股油然而生的宠溺感。琉璃吃饱后,仕文再次与琉璃沉浸在笛棋书画的世界中。

今夜,对于书生和人鱼来说,就像诗一样有意,像曲一样动听,像画一样美妙,像酒一样迷醉......

随后几天,仕文的义父和老羊头一家,在村中秘密地推行着制定好的计划。老羊头发动家里的亲戚,率先使用内丹治疗,一波治好了,又来一波。觉得老羊头家里的空间太小了,在亲友的帮助下,他们将治疗场所转移到了更大的地方。逐渐的,认可的村民越来越多,治疗活动也不再那么遮遮掩掩,很快,这氐人娘娘的内丹能救命的事儿,就在乡里秘密传开了。一切都朝着他们的计划顺利进行着。许多被治愈的村民都感恩戴德,同样跪下,朝着天空给“氐人娘娘”磕头致谢。确实,只有体验到了这段时间以来疫情导致的生离死别、家破人亡,心中感受过那种恐惧和绝望的人,才能知道生的可贵,才能发自内心、毫不犹豫地向“氐人娘娘”跪拜,磕头致谢。

五月初的天,春意正盛,这天气就像孩童般顽皮。原本晴朗万里的天上,不知从哪里飘来了一团黑压压的巨云。这云状在民间,唤作“黑猪渡天河”,意味狂风暴雨即刻将至。这“黑猪渡天河”缓缓地,也就来到了村子上空,巨大的黑影如同恶魔之爪般在村子的地面上蔓延着,没过多久,整个村子就笼罩在了一团梦魇般的漆黑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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