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当这个英雄吧，我要接受失败者的伤痛了。”蓝发男人苦涩地说道。
“你的死毫无意义，这一切已经开始了。”西野康治最后的话语说出来，但蓝发男人已经低下了头。
“那就开始吧。”
屏幕转换成倒计时，药剂狠狠地注入屏幕中失魂落魄的男人体内。
男人的生命迎来了最终的几秒，他没有像其他实验者挣扎，痛苦在他身体中疯狂蔓延却仿佛毫不在意。
离子束划过，头颅落地，一切很快结束。
萨芬在视频结束的末尾并没有看到倒计时上显示实验失败的提示，但地上的头颅也没有再发出声音。
实验是否失败由实验者来决定，而实验者已死去。
查看这些实验文件的版本，最后的修改者ID都是戈登，而历史版本则来自主公司下的某个工厂。
那个从主公司服务器上删除的第三条资料——第135号工作站队员异变，断头后仍复活！——在列表的最后一行静静躺着。
资料打开，一张漂浮在培养基中的人头特写吓了萨芬一条。
仔细看这应该是一个头条新闻稿，西野康治的脑袋在几十年前曾作为头条特写出现在每个主城市民的终端屏幕上。
八成是记者惯用的伎俩，用来抓住每个人的眼球。
图片里，仅剩一颗头的日本工程师双眼中失去了往日的谦卑，干瘪萎缩的皮肤紧贴着脸上的骨头，高耸的颧骨上是深深凹陷的眼窝。
即使如此，他充满嘲讽和孤傲的眼神看向屏幕前的众人，无声诉说着某种不可名状的野心。
整齐断掉的脖颈被黑色晶体物封住血管，没有血液流动存在，确实不知道他靠什么活着。
生物学奇迹！135号废墟工作站西野康治断头后仍存活，刷新人类生存极限！
新闻的标题醒目夸张，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感觉。
萨芬快速来回翻阅这个哗众取宠的垃圾新闻，不明白为什么戈登特意删除这条曾经被民众看烂的东西。
回到西野康治那颗头颅的特写，萨芬注意到摄影师为了完美体现震撼感，采用了几十年前时髦的全息照相。
全息照相很早就被研究使用，在几十年前达到极致，被拍摄物的全体信息被扫描照录下来，包括内部。
从这张照片的信息量，只需通过视觉转码，萨芬甚至可以看到西野康治的脑壳里装着什么。
装载几十年前的全息转码工具，萨芬看到了一颗立体的头部。
翻来覆去看不出什么异常，手指轻轻划动，西野康治的脑袋就被虚空切成两半。
没看到充斥脑壳的灰白质，仅有一颗黑色方块悬在中间，不知何种材料的细丝从方块延伸至脑壳内的各个角落。
“原来如此。”萨芬露出微笑。
重新打开几个此前看过的实验文件，不出意外的，视频的格式也都是全息模式，转码后，被斩首实验者的脑内部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被割下的头颅中，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