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已经做好了听到这件事的准备，但听她这么直白得说出来，还是陡然一僵。
耳后蔓延上来一点热。
“你……”他说得艰难，“我跟你道歉，是我不小心。”
钟九音随便摆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别介意。主要是吧——”
晏丞的心提起来，低声追问：“嗯？”
“主要是，”她反身从后面抽出个东西，展示给他看一眼，“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本书的内容？”
“……应该没有。”只要他还没神经失常，他们的通话里就不可能出现什么《绝色杀手乖乖让爷爱》的剧情鉴赏。
这本书的出现让他提起来的心降到肺泡，噎得他换口气都疼。
钟九音没看见他肺疼的表情，翻开书，认真说：“那我跟你念几段，你好好听着。”
“……”原来现在就到了他精神失常的时候了。
晏丞没点头也没吭声，面无表情坐成个雕塑。
她翻开第一页，扫视一眼发现字太多，就用了自己的精炼总结版。
“一个长相绝美的古代杀手，一朝穿越到异界，本想过点普通的小日子，没想到却和几个男人产生了交集，他们……哎，你认真听。”
钟九音不满地看着屏幕，刚正不阿的清官指责品行不端的花魁似的。
“别动来动去，衣服敞开了我还怎么心平气和念书给你听？扰乱我的思绪。”
如果世界上有机器能通过检测空气中能量波动的剧烈程度，来划分出无语的层次，那经过前面几次的重重叠加，晏丞现在的表情应该是最高层次的，仅仅用面无表情加省略号已经不能形容。
他某一瞬间真的很想挂电话。
在该睡觉的时间接到这样一个折磨人的视频，他已经可以料到自己这一夜的睡眠质量会多差。
钟九音才不管他，继续念下去。
女主角和男性角色的感情发展始末念完，她合上书，安静片刻，问他：“从中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你觉得，大半夜你跟一个亲过你的男人打视频，主要内容就是念非主流言情小说，念完了还要让他发表看法，这合理吗？”晏丞嗓音凉凉道。
光是说出来都觉得离谱。
“很合理啊。”她说的每句话都隐含深意，逻辑环环相扣，怎么不合理了？
“是你没认真听对不对？”
“我听了。”晏丞深呼吸，阻止她再翻开书的行为，木着脸总结一句。
“这个故事主要讲述了一个女人和三个男人的感情纠葛。怎么，屏幕里只有我一个男人太少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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