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怔住，目光飞快在她身上扫过，又赶紧把解开的纽扣重新扣好。
然后再试探着问：“那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她就这一句话，说完喝了口红酒，望着露台外, 神色有些疲倦。
海城的夜晚看不见星星, 高耸的建筑亮着比星空更亮的华丽灯光, 璀璨辉煌，光芒模糊了白天黑夜的分界线。
对梁知来说, 在这种不对穷人开放的高塔上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还挺新奇的，但万倩像是早已经看厌，再美的夜景再高的离地距离，都激不起她一点兴趣。
梁知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会儿外面，又偷偷看回她。
快进入十一月了，晚上风吹着有些冷，酒也是冷的，她还在生理期…
他犹豫着，看万倩举杯又要喝酒，伸手拦了一下。
万倩瞥他：“怎么？”
“你不是生理期？”他斟酌着自己的语气和措辞说，“喝冷的不好。”
口吻像个注重养生的老中医。
万倩又忍住笑，顺着他的意思放下酒杯，拢了拢浴袍故意问：“不喝酒我能干什么？”
“我陪你聊天…可以吗？”
“可以。”万倩点头同意，偏头示意他拉张凳子过来坐下。
她还挺好奇，他会聊什么。
两个人家世背景不同，生活环境不同，事业爱好也没有重合的地方，要不是当初那一晚，他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陌生人而已，不会产生交集。
梁知也是这么想的, 他绞尽脑汁想该聊什么，半晌后憋出来一个主题：“聊生理期，你介意吗？”
“……”万倩露出这一天以来最大的笑容，笑得花枝乱颤，肩膀都在抖。
“你和我坐在城市中心三十二楼，看着夜景聊生理期？你了解生理期吗？”
梁知虽然脸有点涨红，但还是认真说：“可能不算了解，但我可以学着多做功课。”
万倩看着他，嘴角的笑缓慢收敛。
“多做功课干什么？”
他脸红得更厉害，习惯性推推眼镜，说话声音低了点：“可，可以照顾你。”
“照顾我？我们不是正经关系，一个月见面的次数大概也就一两次，你怎么照顾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把我当情人。”梁知只是不好意思，并不打算避讳讨论这个问题。
“可是对我来说，我是在对自己做的错事负责。对你负责，难道不包括照顾你吗？我不知道情人该怎么当，所以只能…只能先学着正常的男女朋友那样相处。”
只是要比照顾女朋友更小心翼翼一点，因为他们之间悬殊太大。
万倩缓慢眨眼盯着他，听完没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勾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