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时候怎么来了?”顾夫人问道。
灯火朦胧,火光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顾锦商看到他的影子后,不断拿脚去跺,顾夫人将她拉了回来,推给乳娘,“带姑娘去安寝。”
顾锦商不肯,叉腰看着顾止:“不走,我走了,他就欺负阿娘。不走、走。”
她的力气大,乳娘拉不走,两人拉拉扯扯,顾锦商一把推开她,走到顾止面前:“你不可以亲她了,不知羞……”
顾夫人掩面,被这句话羞得无地自容,就像见鬼了一半捂住她的嘴巴,塞给乳娘,“带回去,不然、明天的糖减半。”
“哦豁、哦豁、哦豁,快跑。”顾锦商三声尖叫后,抓着乳娘的手就跑。
顾夫人这才微微喘口气,将丈夫领回自己的卧房。
“说吧,什么事,要死要活的,我和离也没见你这么失魂落魄。”顾夫人亲自给人倒了杯茶,又将门关了起来,她知晓自己的丈夫和他爹一样,爱面子。
顾止没有接茶盏,看着妻子浅笑的面容,只觉得窒息,他问:“阿瑟是不是被人刺杀过?”
顾夫人浑身一僵,“你怎么知道的?”她回来后,京城内的事情都没有说过,毕竟这是因为明祎才得来的灾祸,能不说便不说。
屋内很安静。
顾止睁眼看自己的妻子,唇角颤动,“严重吗?”
“差点死了。”顾夫人很愧疚。
顾止缓缓地眨了下眼睛,那双眼睛里有水在涌动,“差点死了、所以你就要和我和离?”
顾夫人深吸一口气,丈夫的语气似乎在抱怨,她忙解释:“和阿瑟没有关系,是我不想留在这里。”
“你是因为我的父亲,对吗?他要杀了你的女儿,逼得你不得不离开,对吗?”顾止抬眼,内心悲痛。
闻言,顾夫人犹如雷击,整个身子犹如石化,“你说什么?是你爹买凶杀阿瑟?”
顾止愧疚地再度垂首。
顾夫人气得晕眩,扶着额头冷厉说道:“顾止,她是谁?她是我怀胎十月、八岁那年差点死了的女儿,扪心自问,没有她,我早就与你和离,不会与你们虚与委蛇至今。”
她一生都在将就,听从父母之命,带着嫁妆高攀顾家,作为顾家妇,她很认真地履行自己的责任,求的不过是女儿找到和睦的夫家,一生无忧罢了。如今,连她最后的奢求都在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