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她,陛下身子可好?”明祎直入主题,皇帝的身子由太医院主管,脉案都是秘密,寻常人看不到。
潆茴会诊脉,相处间探脉不难。
“不大好,脉象虚浮,油灯之兆。我察觉他好像在吃丹药,与我相处时间久了,有人就会拿出一粒药喂他服下。”潆茴回忆着,“我看见药丸了,似乎就是丹药。”
明祎吸了口冷气,寻求长生的帝王不在少数,皇帝身子一向不好,难不成走投无路开始寻求长生了。
“我觉得陛下时日不久了,咳过一回血。”潆茴紧锁眉间,想起陛下的神色,张了张嘴,“您还是劝一劝,丹药一事,少沾。”
“他自己要吃,旁人怎么劝说。我对他,虽说恨,倒也不会害他,随他去吃。得了,你回去吧。”明祎语气不耐了。
潆茴怪道:“你家主事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和离吗?”
顾锦瑟与明祎闪婚闪爱,终究后续不足。
性子磨合是问题,明祎性子高傲,哪里是常人能忍受的。潆茴说起外面的传言,“你这还没和离,已有几户人家开始打探了,等你们和离,他们就去捡漏。明相,您自己想想,顾主事哪里不好吗?”
顾主事是个宝,相貌惊艳,进士游街那日,让多少女儿家心神荡漾,且不说这个,但三公主为她如痴如狂,就可见是个宝贝了。
明祎脸色铁青,说道:“他们愿意就随他们想去。”
“不如您让我吧,如何?我瞧着很喜欢的。”潆茴笑容坦然,“顾夫人性子也很好相处,这样的婆母也少见呢,多好,还有,我听说顾家给她置办了许多产业,让人垂涎三尺。虞家又是有名的富商,够吃一辈子了。”
明祎挑了挑眉,“你死了心吧,我不会和离的。”
“对了,我来时,他们已喝酒了,少年人心生郁闷,酒喝多了,寻几名青楼女子,你哭都没有地方哭。没什么事,属下退下了。”潆茴盈盈一拜,行了最端正的礼。
悄悄来,悄悄离开,黑夜无声。
她走后,明祎迅速找来管事,商议一阵后,已过亥时。
顾锦瑟还没有回来,明祎无心去管,皇帝身子不济,她的时间就不多了。
然后管事离开不久,她便又坐不住了,思来想去,让人套了马车,从正门离开。
马车起步不久,宫里的皇帝收到消息了,“明相出府了。”
一日间出了两回府邸,还是半夜,叫人如何不生疑。皇帝闻言后更是惊讶,手中的汤药也不喝了,“去了何处?”
属下说不知。皇帝震怒,“去跟着,看看她做什么。”
话音落地,侍卫来报,“明相去了永安楼,听闻顾主事与同僚在永安楼宴饮。”
皇帝想吃了苍蝇一样,多日不出门,为了一男子枉顾圣意,真是不堪大用。他坐了下来,想起威远将军府的一事,一番纠结后,说道:“传话给明祎,朕念她往日功绩,解除禁令,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