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遇到这种事,直接说结果。”
宋楚云也是无奈, 训完小金转而宽慰起唐恬:“命保住了就好, 别太担心,我陪你去看看。”
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好些村民围在那里了, 这种事在村里是大事,听到风声自然都跑来看热闹。
村头的葛大夫正在给愿哥儿做检查,目前看起来是呛水昏迷,好在人没大碍,无甚性命之忧。
愿哥儿一脸惨白,人事不省的样子。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几缕卷在颈侧,愈发显得他羸弱干瘦,倒引起几个汉子的啧声怜惜。
“这小哥儿面生,似乎不是村里人吧.....也不知遇上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年纪轻轻的就要跳河,真是可怜呐.....”
“谁说不是呢,这个年纪怕是刚成亲,说不准碰上了不好相与的婆婆或是冷漠残暴的丈夫。唉.....好好的一个小哥儿,偏要受这么些无妄之灾。”
“这哥儿的确不是咱村里的,我前一阵上牙行送木材,见过他两次。听说尚未婚嫁,我瞧他样貌端好,还想着给我家大虎说个亲事哩.....”
这么说来,那就是没成亲的小哥儿了。
愿哥儿衣裳被水湿透,原本有些隆起的小腹此刻经湿衣紧贴,轮廓更加明显。
众人一听这话,登时风向偏倒。
“吁....没嫁人的哥儿就有了身孕,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好人。合该他受人戳脊梁骨,想不开要跳河了结自己。”
“就是就是!咱柳丰村何时出过这么不检点的哥儿?呸!要死也不挑个好点的地方,白脏了咱们村里的溪河。”
“嘁,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哥儿救他做甚,依我看不如把他再丢回河里去的好,省得连累败坏了咱村里小哥儿的名声!”
村民们的闲言碎语起伏不休,刚开始众人还不敢说的太露骨,一旦有人应和起来,就什么恶毒的话都说得出口了。
唐恬闻言冷冷瞪了声量最高的那人一眼。
三瘸子是村里有名的窝里横,挑事惹非最为拿手。
他被小夫郎一瞪原本还有点不满,想张嘴怼回去。可瞧见一旁的宋楚云在活动手腕,当即就哑声熄火,往人群里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冒头了。
“葛大夫,他人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来?”
唐恬见葛大夫停下动作,忙询问详情。
“肺里呛了水,能咳出来就没大碍,关键是动了胎气。得先找个平坦舒适的地方让他缓一缓,我再开几帖药稳住心神,动作要快,胎气稳得住则可保平安,反之则有可能一尸两命。”
葛大夫常为村里人医治头疼脑热,他的医术有目共睹,因而这番话既是定心丸也是敲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