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的打情骂俏看在廉哥儿眼里既有趣又心酸。
宋冬生那厮从马杏芳肚子里爬出来,便跟他阿娘一个德行。仗着为人夫君,把那起花楼里学来的作践手段全用在了廉哥儿身上。
夫妻同房本是私密事,不说有多欢愉和谐,可总不该把廉哥儿当妓趣乐。不仅回回把人折腾的满身青紫,还暴露出他阴暗下作的占有欲,用尖刀在人小腹及大腿内侧刻上名字。
宋冬生厌恶廉哥儿脸上的胎记,更觉当初娶这媳妇儿花了钱受了骗,内心常为此愤愤不平。这怨气他不但全数撒在了廉哥儿头上,连带半年前廉哥儿有孕,那孩子也被他一次醉酒之后,活生生拿脚给踹掉了。
一想起那个尚未出世就没有了的孩子,廉哥儿眼底都冒出层恨意来,小夫郎一直注意着他的状态,对此自然尽收眼底。
“我虽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我也曾期许过成为小爹,所以明白你对那个让你失去孩子的男人有多恨。廉哥儿,你放心,该报应的总会报应,别害怕,我们会帮你。”
宋楚云在听前面的话时只觉唐恬变化真大,当初胆小怯懦一见他就紧张到说不出话来的小夫郎,如今也能担起责任,照拂同样处在弱势的小哥儿们了。
真正让他勾唇轻笑的还是那句‘我们’,唐恬不知道,宋楚云很喜欢他说这两个字。
好像这两个字一出现,他们就成了不可分割的一体。
不是宋楚云护着唐恬的关系,也不是唐恬依赖着宋楚云。而是他们,两个人肩并肩一起去面对、去旁观、去共情这个时代特有的喜怒哀乐。
宋楚云为此失了神。
“喂,你走不走呀?愣着脑袋发什么傻,难道还不困?”
唐恬比他矮好大一截,要想拧他的耳朵非得贴得很近才行。
“啊.....要去睡了?嗯?廉哥儿呢?”
宋楚云抬眼方见屋里只剩了他和小夫郎两个人——并且小夫郎这会儿还有点气鼓鼓。
“乖乖,我又哪惹着你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廉哥儿廉哥儿,你就知道廉哥儿!他向我们说那些掏心窝子的话也是很累的好不好,我让他去客房休息了,等明日诉状拟出来再跟他商议上堂的事。”
“好。”
宋楚云见小夫郎拧他耳朵费劲,干脆矮下身来把耳朵递到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