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谢我的话就不必说了,你知道的,我愿意的。”
宋楚云含笑,以手做梳,一缕缕顺开他的发尾。
小夫郎从头到脚都被人养的很好,发丝生来偏细,摸起便来格外柔软。尾处因近来进入深冬的缘故,有点缺失油分容易打结。宋楚云就剜了团自制的头油,顺发根到发尾,用小梳边按摩穴位边涂上油膏。
油膏里的草木灰在暖意袭人的火堆旁发挥出巨大作用,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令人愉悦的沁脾清香,好像站在雪里嗅梅,又像站在檐下看霜。
“真好闻.....”
唐恬被香味和暖意熏得起了困意,手支着下颌乖巧团在椅子上。屋外狂风依旧,吹得檐顶瓦片都噼啪作响,厚实的砖墙阻隔了大部分动静,入耳唯余柴火燃烧的细碎爆炸声。
宋楚云慢慢放缓动作,看着小夫郎从闭眼假寐到被伺候舒坦真睡过去,梦中还砸吧嘴皮,鼓着脸强行维持姿势不倒。
小金早已玩腻了木刻,丢下四不像的成品跑去研究头油的原材料。大金则捏着一个初现轮廓的木雕小人儿,靠在火堆前怔怔发呆。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许在想今年的冬天怎么这么冷。
也许在想那个瘦弱的小哥儿怎么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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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一觉好眠,做了个短暂而又神奇的美梦。
梦里他看到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站在树下向他招手,那女子的衣着打扮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式。身后还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怯生生的,被女子轻轻拉了下才敢探出身体来。
‘来吧,恬恬,到这里来。别害怕....这是楚云啊,你还记得吗?’
纵然是这么离奇的事件也没让唐恬从梦中惊醒过来,相反,他看到不足五岁的‘宋楚云’莫名觉得有些亲切——还有点想抱起来亲一亲。
小家伙实在是太可爱,手短短的,腿也短短的,一双眸子又大又亮,就这么盯着他眨巴眨巴。
唐恬瞬间明白为什么宋楚云这么爱逗他了,这么无辜好欺的崽,换谁谁不迷糊?
“来,楚云乖宝宝,叫声哥哥听。”
梦里唐恬轻声诱哄,话说出口他其实自己都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反正是在梦里,反正这不是外面那只老狐狸。
欺就欺了,能怎么的。
要说梦里的小宋也真是乖,眼巴巴看了唐恬一小会儿,还是顶着缺了一颗的大门牙,软糯糯叫了声哥哥。
小夫郎的心都要被他这声给甜化了。
他从来没有在大尾巴狼身上看到如此乖巧可爱的一面,对着‘宋楚云’那张嫩到能掐出水来的小脸,唐恬恍惚间生出点怀疑——咬一口,崽崽是不是会流出香甜的芝麻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