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一脸无奈,拿脑袋掩住窗扇,仿佛生怕老者从里头冲出来一样。
“让二位见笑了,这是我师父,也是怀仁医馆坐诊的蒋葳蒋大夫。老人家在这行医问脉大半辈子,病了还舍不得回乡下去,同我闹别扭呢。”
“我没病!”
不是宋楚云耿,就冲这中气十足的三个字,他第一反应其实挺相信这老爷子说的话的。
偏偏小伙计不耐烦了起来,一面应付‘是是是’、‘好好好’,一面把人往里赶。
“这位小哥,我瞧着蒋大夫身子骨似乎还不错,有什么话不妨让他出来一起说?”
唐恬温声相劝,横竖老爷子在里头也待不住,把人再多关一会儿没准等下一个好的锅碗瓢盆都不剩了。
蒋大夫倒不见外,三两下就从屋里蹿了出来,愈发佐证了他身子骨没毛病的话。
“你们是来看铺子的?”
“是啊,咱等了大半个月都没主顾,这好容易来一个,您就别......”
“我问你了吗?!”蒋大夫吹胡子瞪眼,力图用表情恐吓住小徒弟:“我这辈子就剩了这么一个店,你要撵我回乡下也得让我先把铺子安顿好了再说!怀仁医馆开张近三十载,从未改过他行,打我到这的第一天起做的就是行医问药的买卖,你们既说想租铺子,那我问你们,打算租去改行做什么用?”
实话说小老头的问话语气并不算很和善,是以宋楚云听罢松开的眉头又拧了起来:“贵店挂牌外租,我与夫郎有需求应租,这样的问题我们本就没义务回答。我看蒋大夫也不像诚心要谈生意的样子,既如此那便算了,就当今日我与夫郎没上门拜访过,告辞。”
这话本来就是,要谈生意就好好谈嘛,人没进门先挨东西砸,进了门又是这种质问态度。亏得是和唐恬在一起,要是宋楚云自个儿来从进门起就要撂脚走人了。
他是想盘家铺子开甜品店不假,但不代表他愿意受这些无缘无故的闲气。
宋楚云说要走,唐恬自是乖乖跟着他,然而没等两个人往外迈步,那小伙计又殷勤的迎了上来。
“实在对不住,二位,请您稍稍留步,听我一句解释。”
小伙计叹了口气,见宋楚云面色不善不敢强留,只能把阐述对象改为唐恬:“夫郎一看就是个极讲道理的善心人,刚刚是家师态度不好,我代他向您二位道歉,请您看在家师年纪大了的份上,多多包涵。”
“二位别见怪,家师平日里脾气不是这样的,前一阵他受邀到云枣镇给一位员外老爷诊病,明明是按病开方,可那员外老爷的儿子信不过家师,还另请了位大夫来诊脉。两个人开出的方子截然不同,那员外老爷患的本是热病,按照家师开的方子煎药吃下去能散去热毒,哪知他那儿子又照另一个大夫给的方子熬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