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云少有的贪了会懒觉睡, 此刻肚子饿得咕咕作响, 才一靠近注意力就全被背篓里的美味吃食给吸引住了。
小夫郎许久十指不沾阳春水,倒让他忘了还有这项出挑技能。
早起烙的玉米薄饼又香又脆, 排骨炸得焦香金黄, 哪怕等到中午放凉了也很有嚼劲。两颗巨大的鸭脯肉豆腐丸子挤在食盒上方, 唐恬连边角都没放过, 往里塞了不少清口味的嫩黄瓜条。
食盒下边的小盅里是绿豆粥, 看上去香浓绵绸, 煮得很是软烂。外带一小碟自家腌制的新鲜蒜头,既清爽开胃,也能在春日时节除菌防疫。
宋楚云闻之食指大动, 伸手就要去取薄饼。
“不行!”唐恬轻轻拍回他的手,指了指桌上另外备的份早点:“去吃那个吧,你想吃的薄饼也有。另外花卷是我早上刚蒸的,面团发得很好, 比集市上卖的更松软。”
唐恬要不说宋楚云还没发现,他贤惠的小夫郎不仅准备了两个人的午饭,还单独给他做了份早点。
这些吃食虽说算不上巧妙磨人, 但要做上这许多, 必得是后半夜就要起来生火揉面了。
“春季了早晚还是冷,赶早起来做这些, 不嫌辛苦啊?”
宋楚云心里暖暖的,顾不上尝花卷的味道,先把小夫郎抱在怀里亲了亲。
“给自己夫君做顿早点哪里就辛苦了,你吃的舒服我也会很开心啊。再说以前我常天不亮就起床做饭,知道怎么少让自己受些冻。”
唐恬被他在耳边呼气蹭的发痒,拿绑好线的风筝当小棍连连戳他。
“好了好了,今天带你踏春,我还有东西要收拾呢。你快些把早点吃了,再换件宽松点的衣裳,我们出去玩。”
宋楚云原本还想着踏春前到孟吟秋的铺子里去转一趟,看看前儿预定的杯盏烧制的怎么样了。
可架不住小夫郎如此热情,便决定暂时忘掉一切琐事,沉浸式体验一把二十六年来从未有过的春游滋味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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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春游,宋大少爷还真没切切实实的感受过。
这种本该在小学阶段频繁出现的户外活动,耽误在了宋楚云压根就没上过小学。
从记事起,他所学的内容全部来自一位华裔家庭教师,对方有一张亚欧混血面孔,会说至少四个国家的语言。
在宋楚云的记忆里,唯一一次踏上野花遍地的山丘,去闻春风席卷的自然味道,还是在宋夫人出殡那天。
他完美继承了来自父亲的决绝风骨和母亲的温柔浪漫,前者将他推上边境的死亡战场,而后者为他留有一份热爱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