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恬和这小公子私交颇好,因而这等重要的差事便落到了他头上。
云甜记开业第二日就没了老板娘坐镇,这样的当口,即使宋楚云有心相陪也的确分身乏术。
“你安心忙你的去,不必记挂我。横竖又不会出提督府的大门,等晚间打烊的时候早些来接我就好了。”
唐恬被扶着钻进轿子,临了如是安慰宋楚云。
做主家的那个怎会不记挂,遂摸摸他的头,把准备好的食盒塞进他怀里。
“带着路上吃,到了提督府别太劳累了,趁空闲多休息休息。要是那小公子想一出是一出怂恿你瞎胡闹,你记着当面先答应,回家再跟我告状,等婚宴办完夫君帮你想法子报复回去。”
谁都不知道处在即将出嫁的紧张氛围里的纪思年会做出怎样丧心病狂的事,唐恬温吞好脾气,说不准三两句被忽悠就主动成了纪思年的帮凶。
小夫郎甫一上轿就进入了放空模式,一边迷迷瞪瞪听宋楚云唠叨叮嘱,一边忙不迭应好,再从轿子的小窗里探出头去乖乖给人吧唧一口。
随着衙役的一声起轿,唐恬的喜娘工作就算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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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思年的状态与宋楚云设想的几乎差不离。
他见唐恬眼底浓重的黑眼圈就知对方昨晚遭遇了些什么,因而自己忙到脚不沾地时还没忘和唐恬一起对大尾巴狼口头鞭尸。
“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这样对你呢.....我要的是浅黄色珠子,不是这种深金色,而且颗粒还这么大,这样几串佛珠挂在我喜服上你们觉得好看吗?快给本公子拿去换了!我说的对吧,恬哥儿,你就是太好性儿了,什么都依着那个姓宋的来!”
“人前他待你倒是不错,可人后呢?咦,我的盖头哪去了?噢.....在我屁股底下。人后你们俩虽然是夫妻,但他也不能那样欺负你啊!一点节制没有,万一把你身子折腾坏了怎么办?”
“这喜服和盖头都是红的,干脆鞋就别要红的了,唔.....不行,穿别的颜色好像有点突兀。恬哥儿,你帮我瞧瞧,是这双绣鸳鸯的好,还是那双绣花底的好?”
纪思年左边肩头搭着喜服,右边肩头挂着盖头,两手提了两双鞋,肘下还夹了两把不一样的遮面扇。
算上他进屋起就没停过的嘴,整个人就是行走的四个大字——忙忙叨叨。
唐恬简直无奈,忍着笑帮他挑选正常配饰。
“我看这身有朝阳明月的喜服就很好,底色很衬你的皮肤,肩、腰两处挂着的璎珞也很大气。盖头就用薄纱那款吧,咱们又不是姑娘家,有了盖头还拿遮面扇未免累赘。鞋得和衣裳配套才好看,喜服上没鸳鸯,正好鞋上有,成双成对,比单绣花底的寓意要吉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