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古装剧里的道具马车都比这干净。
栾莫迟的脸更冷了,眉毛凝成疙瘩,撅着身体不肯躺在黑乎乎的毯子上。
小雅见状小声问温鸢,“温老师,怎么办呀,栾老师腰疼的厉害,得躺着。”
温鸢微微摇头,从嘴里吹出声无奈。
他扶着马车轻轻一跃跳到板车上,直接坐在杂物之中,在身边铺好军大衣,拍拍伸直的双腿,“你躺下。”
栾莫迟这才放平眉毛,慢吞吞的躺下,将头垫在温鸢腿上。
温鸢又脱下自己的冲锋衣盖在栾莫迟身上。
栾莫迟不肯盖,就见温鸢将大叔给的黑毯子直接披在自己身上,“来时的时候我就盖着来的,大叔说这是六十年前的熊皮,保暖。”
栾莫迟:“……”。
小雅见温鸢安顿好了栾莫迟,爬上马车坐到车尾,煞有介事的掏出蓝牙耳机堵在耳朵上开始刷没有信号的手机。
从山下到镇上旅馆并不远,马车哒哒走了半个多小时,在太阳还有余晖时将人送到当地最大的酒店。
栾莫迟不肯去医院,说自己只是旧伤复发,吃药理疗就好,怕去医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温鸢拗不过他,只能扶着人上楼。
经过酒店前台,温鸢让酒店安排几辆车去山下接剧组的人。
他们还有落日时分的戏,拍完回来天乌漆嘛黑的太危险。
栾莫迟的房间是个大床房,一入冬房间就紧张,这也是酒店里最好的房了。
好就好在全天供应热水。
温鸢给栾莫迟放好热水,把栾莫迟送进浴缸,又安排小雅到酒店餐厅点些热乎的饭送上来。
等他忙乎完一通,才发觉自己在天寒地冻中出了一身汗。
脱掉外套把自己摔在栾莫迟的床上,听着浴室中哗哗水声,几天来赶路的疲累一起涌上来。
温鸢扯过身边堆着的被子,蒙住脑袋,闭上眼深深呼吸。
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在鼻尖萦绕,像极了栾莫迟车中的那股柑橘气息。
熟悉且令人沉迷。
他沉浸在清新悠长的气息中逐渐睡去。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长时间,又睡得无比香甜。
温鸢脑袋有意识后的瞬间发觉浴室里没有哗哗水声。
栾莫迟出事了。
他腾的坐起来,床褥跟着震动。
“怎么了?”
栾莫迟温柔低沉的声音响起,温鸢扭头发现栾莫迟就在身边。
他倚在床头,穿件黑色丝绸睡衣,衣领半开,腿上还搭着本书,发丝半干略显凌乱,与他平时梳理的精英气质大相径庭,平添几分生动鲜活气息。
栾莫迟其实也不过才大他一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