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柳清辉说。
“你换衣服吧,我出去等你。”姜恩眠往门口走,顺势帮他打开灯。
“咔哒。”
点亮的灯又被身后的人关闭,柳清辉的鼻息在他后脑勺扩散,是令他惶恐的冰冷感。
“清辉哥,怎么了?”姜恩眠背对着他,连转身都不敢。
柳清辉的口气,如同他在夜店见到时那般,“姜恩眠,骗我好玩吗?”
“啊?我、我……”姜恩眠身体前倾,试图和柳清辉保持距离。
在心理医生面前,他无法狡辩,自以为能瞒天过海,但他还是输了,“对不起。”
姜恩眠彻底清醒,他是傻到了家,才会用最笨的方法,妄想在柳清辉那蒙混过关。这个能轻易猜透别人心思的人,怎么可能被他的小伎俩蒙骗。
*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姜恩眠在柳清辉心里变得不一样,他真诚又善良,温暖又热情,眼睛所见到的,就是他内心的样子。
正因如此,柳清辉简直要忘记他的另一个身份——演员。
按照秦悠亦的说法,他天生就会演戏,如果他愿意,也许能骗过所有人。
白天他在影音室的柔软,他的每一个眼神和反馈都完美到毫无破绽,让柳清辉一时也没分辨出真伪。
如果不是柳清辉因为担心,半路返回姜恩眠那边,恰巧听到了对方和沈宗年的对话,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现。
“姜恩眠,你到底想干什么?”
“抱歉,我只是想从你那拿点神经抑制剂,一天,只要一天就够了。”
所有的错他都认,他撒谎、他骗人、他耍手段,可他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做。
“你说通了我又怎么样?”柳清辉猜出了他的心思,“你的难点在解医生。”
“我会想办法的,但您不答应我,我连找他的资格都没有。”
“眠眠,那太危险了。”
“我知道,但为了我妈,我没办法。”姜恩眠隐忍泪水,“清辉哥,如果你是我,你会知难而退甘愿放弃吗?”
世界上最难的问题,莫过于感性和理性的较量,这场战争中,没有胜负,只有两败俱伤。
“恩眠哥哥,清辉哥哥,你们好了没呀?”林乐恩轻轻敲门板,“再晚点夜市要收摊了,我还要买冰淇淋呢。”
柳清辉在他身后,指尖滑过姜恩眠的眼角,耐心帮他擦去泪痕,“走吧,先出去。”
*
四个人玩到十一点,才不急不忙回到别墅,客厅只有沈宗年,他托着笔记本电脑,像是在忙工作。
“宗年哥哥晚上好,还没睡呀?”
“嗯,在忙。”沈宗年滑动鼠标。
“当老板好辛苦。”林乐恩换掉鞋子,“我们今天去了密室,好好玩,又去逛了夜市。”
沈宗年的注意力在电脑上,和其他人无眼神交流,“嗯,早点休息。”
姜恩眠很累,提着袋子上了楼。
苏言坐在沙发上喂小毛球,姜恩眠从他手里接过毛茸茸,“我来吧,你快去吃点东西,肯定一天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