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婕拿起一个奶油胶小镜子,放在掌心转了转,她脸上淡淡的惆怅。
长辈们大多不能理解这些年轻人的玩意,不过也不能怪人家,毕竟她确实没挣到什么钱。
刘婕家里并不支持她的事业,陈昭知道。
“店里打算怎么办?”他换了个话题。
刘婕抽椅子坐下,趴桌上。面对一堆成品残骸,她抿唇,“先休整几天,然后继续营业吧。”
虽然派出所那边出结果遥遥无期,好在那天的事没有闹太大。而且姑姑还没康复,她答应过的事,不能败在这些挫折上。
“好。”陈昭点头,“那这些呢?”
陈昭指那些摔碎了又被收集起来的东西。
“这些就算复原也不能交付了,我在尝试联系客人,定制款会尽快重做,客人的作品只能赔偿了。”
“手里钱够不够。”
“没问题,我手头有点。”刘婕点头。
毕竟是二十六岁的人了,总不能到处举债过日子。
“我点一份冷面,你想吃什么?”她在外卖下单界面问。
陈昭看了眼时间,“我该走了。”
好吧。
刘婕笑了笑,“那拜拜。”
陈昭不大确定,多瞧了两秒,发现她这张脸确实上找不出任何分别的遗憾。
呵,他舌尖顶了下腮,又摇头。
来日方长。
刘婕送陈昭到门外,他摆摆手,“走了。有事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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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就进了八月。
三伏天从太阳出来开始燥热,八点半的街头渐生热浪。
孙缪宿醉未醒,深一脚浅一脚洗脚城走出来,“哎哎,李总王总慢走,慢走慢走,下次聊下次聊,哎哎,好,好,随叫随到随叫随到。”
两位老板躬身上了宝马,汽车驶上马路,孙缪谄媚的笑容立即消失,他狠狠往马路上啐一口,“妈了个巴子,浪费老子半个月,一毛不拔。”
这半个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做什么都不顺,订单有问题,海关那边卡着出货,买家上门催货,银行上门催款,甚至还有人恶意收购,孙缪这段时间心力交瘁,结果他之前那点事也被捅出去了,岳父非要他跟他老婆离婚。
再这样下去,他的人生就完了。
太阳越来越大,孙缪从兜里摸出手机,晃了晃脑袋,翻通讯录,“还有这个黄脸婆,.....喂,老婆,宝贝,是我,孙缪啊,我在外面谈生意呢,没乱来,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果断时间......哎哎宝贝别挂别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