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用阳炎术。”路德提醒道。
月火术他已经学会了，是时候扩充一下法术池了。
“好、好的。”
尤比觉得自己确实该换一种法术了，他对月火术的掌握明显高出其他法术一个档次。
而且与路德大哥交手……反正用什么都是未命中吧？
“我在等你动手，你在等什么？等死吗？”
“哦哦对不起！”
尤比急忙排空杂念，心无旁骛起来。
路德对效率的严格追求迫使他也效率了起来。
随着尤比契约枭兽，挥舞法杖，星能幻化出的淡金光束在路德周围洒下。
然后便洒了一地，连地面都被烫出了一层漆黑的疤痕。
阳炎术就像油滴一样不溶于路德这碗“水”。
太熟悉了。
尤比早上才体验到的成就感瞬间消逝，在心里涌起酸楚的同时，又有种难以名状的踏实。
是的，很踏实。
似乎这才是合理的、正常的。
“果然是这样，什么天赋、什么命中率都是骗人的，这才是冰冷的现实。”
一想到自己早上居然那样沉溺于他人的吹捧和褒奖，尤比就羞愧的不能自已。
“专注，专注！你tm在干什么？”
看着熟练度又只涨了4点，路德忍不住骂道：
“你怎么又走神了？你居然还有空去想别的？”
“对、对不起！”
尤比急忙保持专注，继续用阳炎术洗地。
……
维斯德姆静静“看”着场上的一切，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地宫之行尤比几乎没怎么动手，他也就没在意这位见习森语者的进步。
但现在他突然意识到，对方与鹰衔城时相比究竟发生了怎样巨大的变化。
尤比在施法时的专注力、细节、效率，高的令人发指。
即使是他亲自来做，也很难做到更好，因为压根就没有人对一些基础法术如此高标准、严要求。
自然之家没有教过这些东西，唯一的可能就是来自他对面那个男人。
而就这短暂的观察来看，事实也的确如此。
尤比每一次懈怠——动作的不规范，感知锁定偷懒，能量注入缩水等等，任何微小的疏漏都会被对方发现，然后大声斥责。
“你又怠惰了！打起精神！”
路德的观察力敏锐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就连维斯德姆自己也是在事后才意识到“哦，尤比刚才的施法有瑕疵”这种事。
类似阳炎术这种基础法术的消耗很少，对一个20级的森语者而言，正常出手三次的时间就能恢复一半的能量。
而尤比这种被自然赐福的森林之子恢复速度只会更快，阳炎术对他来说就像无消耗一样。
然而就是这种近乎“无消耗”的施法，却让尤比的能量极速下滑。
这一切的源头就是那个男人对施法节奏的严苛要求。
他疯狂催促尤比加快频率，以至于尤比的“固有施法间隙”越来越短，甚至到了快要消失的地步。
因为能量本身也是一种腐蚀，对精神和肉体都是如此。
有人提出过“元素生物异化理论”，指的就是一个元素师在魔力无限的情况下连续使用上百年的元素法术，结果会把自己异化成元素生物。
因此施法者在每一次使用能量后，都会触发自身的保护机制，类似于“贤者时间”。
这期间使用能量不会带来支配的快感，甚至对能量厌倦、抗拒。
这无疑是一种致命的缺陷，因此每一个施法者都在尽可能地缩短自己的“固有施法间隙”。
但尤比的“固有施法间隙”已经是同级别森语者的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