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院中空无一人,家里唯一值钱的床椅混着暗黑色的血迹东倒西歪一片,完全没有能下脚的地方,萧博延却面不斜视,如履平地般走到客厅还算干净的一个角落。
随从立马搬来几把还算完整的椅子,萧博延撩袍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令温茂将人带过来。
不消片刻,几个做农户打扮的中年男子入内。
几人看着都很老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无措。
温茂展开手里握着的一副画像,沉声问几人:“你们可有见过此人?”
“没,没有。”其中一个农户眯着眼,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画像,摇了摇头。
其余几人面色各异,也纷纷摇头表示没见过。
温茂面色骤然一沉,拔高了音:“欺瞒朝廷命官可是要坐牢的,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到底见过画像上的人没有?”
几个农户都是附近庄子上的人,一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县令了,哪见过这阵仗,登时吓得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抖作一团,都没开口的意思。
温茂见状,朝院中暗卫沉喝一声。
暗卫立马进屋将其中一人拖出去摁在地上打板子。
只三五下,那人后背皮开肉绽,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剩余几个农户吓得脸色煞白,浑身抖若筛糠,其中一个脸上带有刀疤的农户,颤巍巍的举起一只手。
“我,我说。”
萧博延眼神示意农户往下说。
那农户惧怕的吞咽了下口水:“两三年前我见过这个人,当时我在半山腰放羊,他问我庄子里有没有住过一个姓高的人,就是前几天全家被杀的那个高德,我见这人穿着不俗,像个有钱的,就想趁机敲讹他点银子花花,这人看破了我的伎俩,等我把他带到地方后暴打了我一顿,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这农户说完,痛哭流涕的以额触地痛哭叫嗷:“这位老爷,草民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我家里还有八十多岁的老母,嗷嗷待哺的幼儿,都等着我赡养,求老爷饶我一命吧。”
这农户话音方落,另一个年轻点的农户狠狠的拍他后背一巴掌:“休要胡说,当年你那是只敲诈他几两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