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听起来分明是带着肯定,崔察韦惨白着脸,旋即又像精神失常似的发出癫狂的笑,眼睛睁得大大的,血丝一览无余,他把视线落在江玺身上,答非所问道:“当初看你被赶出崔家时,你知道自己有多狼狈和可怜吗?你又知道我那时有多痛快吗?呵哈哈……崔家都是蠢货,被我拿捏在手里耍得团团转,简直痛快极了!”
崔诃气得脸色涨红,抡起拳头就要走过去,崔察韦在拳头落下前抢先开口道:“当初你诸事不顺,是因为我联合丁戈给你下的绊子,也是他在你的饮食里下了种药物,才能让你成天情绪不稳,心烦意乱失眠多梦,只怪你自己蠢,也怪你自己无情,亲生儿子是你自己赶出去的,要说有罪,你也有!”
他将目光再次回归于江玺身上:“什么备受宠爱的少爷,只要身体里流的血不一样,就会被轻而易举的抛弃,哈哈……”
笑声中满是嘲讽,揭露出最无情的事实,余莹羞愧难当,抓住江玺的胳膊慌乱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当初只怪那算命说你煞星犯克,要不然爸妈定会顾念着往日相处的情分,留……”
“所以呢?”江玺抓开她的手:“你想表达我在你们心里,比不得平安富贵的家族命数重要?”
余莹面容煞白,半晌后虚弱道:“这……这是人之常情,爸妈当时也是无奈之举。”
江玺皱眉,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说他不谅解父母似的?
江玺似笑非笑,眼神却冷漠得很:“那要是现在我真的有六亲缘薄的命,况且还克父克母,你们会让我回这个家吗?要回答真话,不然会恶鬼缠身的。”
他的命数或许还真是这样。
前世无父无母无亲人,到了这里父母有跟没有是一样,也没哪个亲戚搭理他,还真是六亲缘薄的命。
“我们……”余莹和崔诃都被这个问题给问得沉默下来,眉毛纠结地拧在一起,嘴上想说当然是你重要,但却抵不过心里作祟的迷信。
江玺见状,眼底的冷漠更重。
亲情这种东西,他就不该生出什么期待来。
崔察韦在旁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笑声中掺杂着对江玺的同情和悲哀。
江玺也跟着笑起来,眉眼温和地上前,直接赏了几个拳头给他,庞勇玱见着一旁的暴力场面,在那不停地挣扎,嘴里的呜咽声越发的大,看起来好像有话要说。
顾景沄知道他无非是要说些撇清罪责的话,遂懒得去搭理,过去拉开正在打人的江玺,安抚道:“先别把人打死,不然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