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嬛自幼被送到琅琊山,只有年末偶尔和爹娘相聚,所以亲情单薄。
此刻就算站在苏可儿面前,她也只是颔首叫了声阿娘,接着小跑过去。
见她与自己擦身而过,苏可儿将腰间剑柄往旁边移动,看着她跑到大儿子身后,眉头微蹙。
“没规矩。”苏可儿冷嗤一声。
司徒长卿伸手牵起妹妹的手,下意识看向孙伯。
“夫人舟车劳顿,先回东苑休息吧。”
苏可儿看了眼孙伯,抬脚进屋。
司徒嬛见她走了,和兄长对视一眼,僵硬的身体松弛下来。
然而,走出几尺远的苏可儿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突然回头,冷眼凝着她。
“听说你昨日与周家公子在衙门闹事,禁足半月。”
“可……”司徒嬛正要辩解,对上苏可儿凌厉的目光,顿时像哑了一样,说不出话。
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长兄,然而苏可儿已经走了,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看得她攥紧拳头。
“长兄,你救救我,临近年关,这个时候我被禁足,传出去多丢脸啊。”
司徒嬛小脸皱成一团。
“你消停点吧。”司徒长卿拉住她胡作非为的双手,“今日让你招待四皇子,我知你和他不对付,也不强求你对人热情款待,但礼数总不能失,但听说他一脸晦气从将军府离开,爹娘一进京就听到有人非议,娘原本是要和爹一起进宫面圣,听说这事,她是无颜面圣所以急冲冲回来。”
“谁胡说八道,萧景辞走的时候挺高兴的,不信你问阿无。”
说着司徒嬛转头看向立在旁边的侍女。
阿无对上大公子顿时慌得把正厅的事一股脑全部交代出来,就连萧景辞蹙眉生气的小动作的说的一字不落。
以前怎么发现她还有心细如发这个优点。
司徒嬛是没法子辩解,索性认罚,兀自回到北苑。
午膳时,司徒长卿派人来叫她去正厅用膳。
她阴阳怪气说自己被禁足,不出门。
坐在正厅的苏可儿听这话,脸上一阵红白变幻,禀退下人,兀自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娘,昨日之事,并非幺幺的错,京中这些人对幺幺有偏见,幺幺也只是为了自保。”
司徒长卿轻声解释,“周子卫性子狠厉,对幺幺没什么感情,周家并非良缘。”
苏可儿放下碗筷,拿起手边的绢布擦拭嘴角,抬头睨着他。
她知道三个子女,也就大儿子懂些道理,不过今日说来说去都是偏向他那个不争气的妹妹。
“周子卫是什么样的人我姑且不论,你妹妹是个什么品行,你还不知道吗,若不是有将军府和国公府,京中哪家能看上她。”
屋里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刺耳的碎裂声。
“小姐。”
司徒嬛被阿无一声叫喊拉回思绪,看着地上白色的瓷片,她昨日去瓷庄一眼就相中这一只白玉瓷瓶,洁白无暇,十分养眼。
以为会是一件精美的礼物,此刻却碎成一地,起初还可惜,现在眼中只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