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一直认错就对了。
陈怡看了眼顾景沄黑沉的脸色,转过身看着樊玄,轻声问:“怎么了,你干了什么惹景沄生气的事?”
樊玄唯唯诺诺地把事情告诉给她听。
陈怡沉默了会,哭笑不得间无奈地拍拍樊玄的肩膀,安慰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你,更何况事情已经发生了,怪你也没用,只是以后千万不要再被他忽悠。”
樊玄热泪盈眶,还是小姑妈好。
顾景沄冷声问:“为什么事先没有跟我商量,事后也没有立刻告诉我?”
“因为……”樊玄没骨气地咽了口唾沫,小声道:“我想着你们之间的交情,再加上他说你之前有意想要让段氏成为控股人之一,所以你肯定会同意的,而且我想着这桩买卖还是我赚了,用少的股份换他手里多的。”
樊玄越说把头埋得越低:“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他说等一个星期后的股东大会,你自然就知道,要我暂时先保密,我想反正都算是自己人,就……”
他闭上嘴巴没再说下去。
事情的始末全都是奠定在他对于段故寒的信任之上,如今被这般欺骗利用,樊玄如鲠在喉,呼吸困难。
念在他也是受害者之一,也碍于最近只顾打压跟段故寒合作的那些公司,所以忘了事先知会他。
顾景沄没动手也没骂人,只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沉吟不语,无声地释放着冷气。
江玺捣了下顾桎荃的手臂,带着求知的眼神问:“很严重吗?”
顾桎荃叹气出口,给他解释道:“成为顾氏的控股人之一,就有权干涉顾氏高层的任何决策,况且樊玄手里的那份股份占了公司的百分之十二,是挺多的,这就意味着公司要有什么改革变动,段故寒也有资格参与,后天就是每个星期一次的股东大会,我已经可以想象他那天出现时得意的模样了。”
想要从他手中收回股份权,除非得他本人同意转让。
突然间发生了这等大事,空旷的客厅内笼罩着一股凝重的气息,樊玄抿着唇,想要提出去找段故寒质问理论的想法,又怕顾景沄会劈头盖脸骂他一顿,只好蹲在沙发旁抱住膝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半小时过去后,顾桎荃试探着凑近顾景沄,问:“有对策了吗?”
灯光通明的客厅内,映得顾景沄肤色更加冷白,他闻言眸光微动了下,眼睑微垂:“没有,这事想解决没那么容易,除非他在顾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然后让我们抓到把柄,但在这之前,顾氏公司内部的事他都有资格插手。”
顾桎荃寻思道:“但他就算是插手,最终的决策都是由你这个董事长来定,可恶的是,这等于就是放个间谍在公司里。”
顾景沄捏了捏眉心:“除非咱们在内部里做出些损害自身公司利益的事,然后想办法把这锅都盖在段故寒身上,以此借题发挥,收回他手里的股份权。”
顾景沄发觉自己还真是低估了段故寒的手段,但他不会承认这手段高明,只能说是太卑鄙,将别人的信任拿在手里肆意玩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