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萱干笑两声:“是……是啊。”
顾祺彦一直看着地上,若有所思地绕着亭子走了几步,视线不断扫向周遭隐秘的角落,好像是自己掉了什么东西似的。
背后忽地哐啷一声,随即是江玺惊呼的声音:“啊——,宴会这么喜庆的日子,你身上怎么藏着带血的刀?”
一句话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沾着血迹的匕首在地上明晃晃地闪着骇人的光芒。
而匕首掉落的位置,正好是在顾祺彦侍从的脚边。
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侍从一脸懵逼,脑袋僵硬地转了下,愣愣地看向自己王爷。
顾祺彦猛地上前要去拿那把匕首,江玺一脚踩住,连同他的手一块踩了:“干嘛,急于消灭证据吗?”
“嘶……你大胆,快给本王松开!”十指连心,顾祺彦疼得五官扭在一起,感觉指骨快要断了。
江玺冷哼一声高抬贵脚,在顾祺彦拿起匕首时,迅速抓住他的手腕一拧,将匕首夺了过来递到顾景沄面前:“殿下,您看,上面沾的血迹好像还热乎着呢。”
“……。”顾景沄看了江玺一眼,好像要说些什么又给忍住了,接过匕首看了看,目光锐利地看向顾祺彦的侍从,沉声道:“说,你用它杀了谁?”
侍从扑通一下跪到地上:“殿下,它不是奴才的啊,这匕首……这匕首明明是他身上掉下来的!”
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江玺。
几个大臣方才说着话,谁也没去注意江玺,所以没人知道这匕首到底是谁掉下来的。
秦王冷声道:“本王方才也看见了,明明就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还敢狡辩!”
并不是他袒护江玺,而是他方才看过去的角度,给他造成视觉错误。
顾萱附和着点点头,义正言辞道:“嗯,本郡主也看见了,就是这个侍从身上掉的匕首。”
江玺抱着胳膊道:“我方才一直待宴席上没离开过,哪有时间做什么案,但一个侍从如果奉主子的命去办什么事,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席,几乎没有多少人会去注意他,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完全很容易。”
此言句句在理,江玺又一脸坦荡,相比之下,侍从的慌张反倒衬托出他心里有鬼。
“你少在这里污蔑人!”顾祺彦气得直跳脚,挥拳朝江玺砸去。
江玺轻轻松松地接住他的招式,打起皇子也毫不客气,直接把人撂倒在地上,紧接着做出副受惊小白兔的模样,惊慌地向后退了两步,撒腿跑到顾景沄身后,咬着唇颤声道:“殿下,是他先动的手,我……我就是下意识挡了一招而已。”
简而言之就是:打他是出于条件性反射的自保,构不成以下犯上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