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沄拍桌:“滚。”
“遵旨!”严修远抱了抱拳,快速滚得没影。
天边冷月无声,风雪徐徐,顾景沄在桌边坐了会,转身进了内室,沐浴完后立刻缩进暖烘烘的被窝里。
爱数星星就去数,想独酌就去独酌,本太子才不管。
在长达半个多时辰的辗转难眠后,顾景沄翻身下床,烦躁地扯过披风裹上。
守夜的太监被顾景沄开门的动作吓了一跳,茫然地看着他走到庭院中,抬头向上看,中气十足朝天怒吼道:“滚下来!”
很凶很霸气。
东宫内所有的宫人都被太子这一声吼吓得赶忙跑过来,各自惴惴不安又隐隐藏着几分兴奋。
太子这是要大显神威教训江玺这魔头了?好兴奋好期待!
但上边那人一点动静也没有。
顾景沄脱掉披风,对其中一个太监道:“去搬把椅子来,既然他不下来,孤就在这里坐着。”
周宁接过顾景沄的披风,愁眉苦脸,低声劝道:“殿下,这夜寒天冷,您身体金贵,要是染了风寒可就麻烦了。”
江玺爱吹冷风就让他吹去,干嘛跟着一起受罪?
顾景沄神色冷淡,带着股执拗道:“孤就要在这坐着,看看是他先病,还是孤先病。”
周宁:“……。”
所以呢,谁先病谁就赢了?
这什么脑回路?
太子坐庭院吹风挨冻,也没有哪个宫人敢躲被窝睡觉,一庭院的人就这么深夜听风赏雪搓手哈气。
宫人们心里苦不堪言。
要是他们能打得过江玺就好了,现在一定上去把人拽下来,然后押到太子面前要杀要剐任凭处置。
真是个祸国殃民的东西,可恶!
当顾景沄打出第三个喷嚏后,江玺总算从屋顶跳了下来,心里一边纳闷顾景沄今天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一边忙脱下自己的披风给顾景沄披上。
顾景沄唇色发白,被冻出几分病美人感,冷声道:“下来干什么,不是要数一夜星星吗?”
江玺蹲身下来,将顾景沄冰凉的双手握在掌心里,小声道:“天就那么大,星星都被我数完了,我就下来了。”
顾景沄抽了下手没抽回,冷笑一声:“对月独酌?”
江玺指了指隐藏在云层后的残月:“它不愿跟我喝。”
顾景沄用力抽回手,扯住他的耳朵狠狠一拽,江玺倒吸一口凉气,疼痛之余还不忘维护好自己的形象,凶狠瞪着周围那些看好戏的人,恶声恶气道:“看什么看!滚滚滚,不滚我剁了你们,滚蛋!”
想要看后续发展的众人迫于江玺的淫威之下,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