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琛应了一声，挂断了手机，重新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他窗下路对面，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道路昏暗，但是车里的灯却是亮着的，只是贴着膜，看不清车里。
这一幕过于熟悉了，于琛盯着那车思索许久，等到好不容易想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一怔。
他缓缓低下头去，找到了昨天刚添加的壮壮的联系方式，拨了出去。
电话接得很快，对方的声音沉稳：“于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于琛盯着轿车，缓声问：“……你在哪？”
壮壮顿了顿，询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说着，于琛就眼睁睁看着楼下那辆黑轿车的车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个浑身黑衣的高大人影，抬头朝他这边望了过来。
是壮壮。
尽管隔了八层楼的高度，但壮壮依然准确地锁定了他的身影，对上了他的目光，脚步一顿。
于琛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窗帘绳结，半晌没有应声，一直到壮壮再次问话，他才哑声道：“……宋昭第二次来我店里那晚上，也是你在那儿吗？”
“偶尔有时候我会感觉有人跟着我，也是你吗？”
壮壮沉默了下来，举着手机站在车边不动了，似是没想到他会发现自己，还问这些事情，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宋昭……是要你做什么？”
“保护您的安全。”
“从刚认识的时候开始？”
“……是。”
于琛愣怔地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又开口：“所以，宋昭不是那个时候才认识我的吧？”
壮壮摇摇头：“抱歉，先生的私事，我们无从打探。”
于琛深吸口气，挂了电话，一把将窗帘拉上，隔绝了他的视线。
但是他依然在窗边站着没动，脑子里开始回想自己和宋昭相识以来的经历，其实一切都算是有迹可循。
以他那样的身份，为何一开始会走进他们那家小酒吧，明明是个淡漠性子的，为什么会对他的事情多管闲事……
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偶然，他也不是于琛单方面努力追来的？
不过这一切也都只能之后去问宋昭本人，毕竟他思考半晌，自己脑子里根本没有关于这人的其他记忆。
于琛把手里的手机攥紧又松开，最终还是没有拿起来。
既然宋昭不让自己联系他，那他就不联系了。
这次，他有乖乖的。
只希望宋昭能快点顺利结束D国那边的事情，然后早些回来，他好将一肚子的疑问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