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写这阙情歌可否得你在意
字里诉说着我愿赠你附依
如果在这轮微光消散有幸再见
目光莞尔无人及你令我心痴”
朦胧的歌声在时澄月耳畔回绕,然后占满她所有的心绪。
路灯似乎要把漫天洋洋洒洒的雪花氤氲成暧昧的暗橘黄色。
时澄月偏头朝他看去,他也恰好垂眸。
他的手臂蹭过时澄月的肩膀,衣料摩擦,发出丁点声响。
这一刻,她看见他长长睫毛垂下,乌眸如水浸润,眼底带着路灯直打下来时闯入的光。
她于是又问了一遍:“这是什么歌?”
林一砚眼神晃动了一下,又自然地移开,手从额头抓着自己的短发往后薅,最后贴在颈部,感受到那因为时澄月方才的触碰而还未消散的柔软触感。
他悄悄揉了一下。
笑声短促又得意:“不知道。”
不知道?那他哼什么哼?
“你明明都跟着那个旋律在唱了!”时澄月控诉。
他一脸无辜地挑挑眉,哦了声:“那我不告诉你。”
这是需要卖关子的吗?
“喂!”时澄月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猫,即刻炸毛。
林一砚自顾自往前走,听见后头哒哒哒的脚步声,少女的气息又跟着近了,还有与之而来的一阵小小的抱怨声。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她又开始嘟嘟囔囔地细数从认识以来他所犯下的罪行。
其中百分之八十五的内容都可称得上是她的杜撰。
他唇边的笑意扩散得越来越大。
两人说说笑笑地打闹到了教学楼,然后迎面和下楼的符江开撞上。
肃然五官浸在阴沉灯光下,更显严厉。
“没听见上课铃?”锋利的眼风扫过两人。
惬意气氛突就冷下来。
时澄月敛起笑,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和林一砚一前一后地往楼上走,连手挥动的幅度都变得僵硬。
走到三楼转角处,她似乎能察觉到符江开的视线还落在她的身上。所以她都没打算和林一砚说声再见,便想径直回班级。
岂料,长发被人从后头轻拽了一下。
“你们班主任还在啊!”她没回头,只用气音道。
“他走了。”
时澄月提起的心终于落下。
刚要回头,他的胸膛和她后背碰了一下又一击脱离,伴着刻意压低的声音落在她耳畔:“朋友之间有什么好怕的?”
语气里的情绪不易显现。
朋友之间的确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