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鸣磊第一次近距离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人高,身段笔挺,五官英挺端正,纯白素净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也显出矜贵,一看就是老老实实五好少年的模样。
夏夜里脚崴的少年,和自家女儿一起把体育馆玻璃砸碎的少年,眼前正认真看着他,礼貌冲他问好的少年,都是同一人。
怎么说呢,暂时挑不出缺点。
时鸣磊心说不好,这把得完蛋了。
他没把内心情绪表现出来:“同学你好,上车吧。”
眼睁睁看着时澄月打开车后座的门,一屁股挪到左边,然后拍拍右侧的座位:“快进来。我爸空调打可低了,你冷吗?”
时鸣磊:“……”
真好笑,这点冷都受不了?
“不冷。”林一砚在她身旁坐下。
时鸣磊开始问些有的没的,林一砚答得有条不紊,说话滴水不漏又恰到好处,和他交谈也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时澄月像个游离在两人世界外的过路人,头靠着车窗,又想起刚刚那些重点班男生的对话,她不由叹气。
时鸣磊:“叹什么气?”
话音刚落,时澄月又叹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超厉害的人。”她凑林一砚近了些,“你说,我数学什么时候才能考到一百二?”
林一砚想了想:“小树问大树,我如何才能成长为坚韧不拔为人遮风挡雨的树呢?大树说:等你不再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一颗参天大树。”
像小狗晃着毛绒绒的尾巴在她心尖一扫,带起怦怦跳动的心脏。甚至于,连那和他距离极近的右耳耳廓神经都在突突跳着。
时澄月哼了一声:“哄小孩呢你。”
“以前苗禾不开心的时候,我就是这么说的。”光从另一侧的车窗照进来,打在他的侧脸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他头靠着枕垫,眼里漾满了笑意,说话时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点懒倦。
苗禾……
“可是苗禾真的是小孩。”时澄月说。
林一砚挑眉,不置可否。
时澄月突然语塞。
所以他也是真的在哄小孩。
咚咚——
心跳好像剧烈了些,像无端端经历过一场淅沥细雨。
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所以自己的心才会跳得如此猛烈吗?
时鸣磊觉得自己应该还没有死,他们两个凭什么可以做到旁若无人。
于是他干脆利落地降下车窗。
车开的偏快,一缕凉风溜进来,吹得林一砚头发些许凌乱。他抬手随意抓了抓头发,柔软蓬松的发梢和明晰匀称的手指交缠在一起。
没错!一定是发型的缘故。
时澄月猝不及防地抬手,捏起他额前的头发往后抓,额头饱满,剑眉星目,眼底带着细碎的光。
为什么有刘海没刘海都这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