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龇着大牙笑了,时澄月你再把头探出去点,你爹就要被扣分了。”时鸣磊提醒。
时澄月敛起笑,轻哼一声,小声嘟囔:“真夸张。”
车慢慢地往青山苑的方向开。
也是此刻,时澄月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勾着小弧度的笑。
“同学?”时鸣磊漫不经心地问。
时澄月咬着吸管:“也不算吧。”
林一砚在十二班,她在四班,如果他们是同学的话,那她得有几百个同学了。
“不算同学,那是什么?”
时澄月听出来了,时鸣磊这句话里那点昭然若揭的下套意味有点重。
她转头往外看,冬天里,五点的晚霞绚烂,氲红了一大片天。她第一次见到林一砚的那天,是一个暴雨天,可暴雨来临前的晚霞,一如今天一般灿烂而声势浩大。
“哑巴了?”时鸣磊问。
时澄月回神,冲她爸做了个鬼脸:“我不告诉你。”
不告诉你。
因为他是一个,对时澄月而言有点特别的人。
至于有多特别,特别到什么地步,原谅时澄月,她现在也无法准确判断。
第37章
寒假的时间一晃而过, 原本江理实验的开学时间和其他学校一样,在大年初八,谁成想, 不知道是哪个胆子大的,一通匿名信投到江城教育部, 指责学校提前开学不符合规章制度。于是年初八开学的计划生生延迟至和高一高二一起开学。
这一个寒假,除了拜年之外,时澄月习惯了睡到十二点,下楼吃个中饭, 下午边做数学边点一杯奶茶, 晚上再和林一砚语音打电话。
李淑然和时鸣磊起先觉得她要好好学习了, 但是看她每天雷打不动地睡到十二点, 又觉得这好好学的劲头不是很足。对此, 时澄月表示, 她可以熬夜学习到两三点, 但绝不可以晚上十点睡, 早晨六点起,虽然睡眠时间是一样的, 但后者仿佛会吸干她所有的精力。
高三提前一天进行了开学考,第二天正式开学。
一帮男生在五楼吹风的时候正巧借着视觉差看到三楼走廊上, 时澄月和祁嘉虞去灌水。
时澄月拿着玻璃水瓶,贴在自己脸上, 遮住她半张脸, 半边脸被杯子里的水折射得有些扩张变形, 像横向拉长的洋娃娃。
林一砚手里转着书, 眼神不移。他像是自言自语, 又像是再也忍不下去地溢出一声感叹:“你觉不觉得她真的可爱。”
田鑫泽:“……”
真的疯掉掉了。
田鑫泽提醒:“小心着点转书, 待会儿掉到一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