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吏也是极有眼色,见此便找了个理由告退。
等人走后,林银兴便说道:“姜主事,草原上各部有异动。”
“哦?”姜应和接过条子一看,整个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随我去见指挥使。”
却被林银兴拦住了:“且慢,要找指挥使的话,我刚才就去了。”
“那你是?”姜应和的反应也快。
他说的对,这等大事,直接面见指挥使即可,何必再多次一举,跑过来先找自己。
又拿起纸条仔细的看了看,眉头便皱了起来。
马上走到自己的公案前,将一些文档翻出,细细对比道:“不对啊,上个月,你们才上报,乌勒部和阿纳尔部因为羊群问题才打起来,怎么可能就联合起来准备南下了?。”
“还有这里,北胡的可汗死后,他的三个儿子争的不可开交,现在说小儿子将两个兄长囚禁,继承汗位,这个倒算合理,但一夜之间掌权后,也准备打算南下,这就很不合理。”
“还有.......”
姜应和比过几条之后,猛地抬起头,问道:“老林,北边的兄弟们,近来有异常不。”
林银兴说道:“并未发现异常,所有的暗语、火封,以及他们的书写习惯,都能对得上。但传来的消息就是这么反常。”
姜应和仰着头,细细的琢磨着,过了许久,才有了主张:“事关重大,不管真假,先禀明指挥使再说。”
便和林银兴到了小楼,细细的禀报了。
宋望单手敲击着桌子,问道:“你们部里进来有何异常?”
见林银兴摇了摇头,倒是心生警惕,有时候没有异常,恰恰是最大的异常。
林银兴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心腹,办事老道干练,考虑问题也全面,这才把他放到了雨部。
与风雷电三部不同,雨部的绝大部分人马,都在邻国查探消息,因而遇到的突发状况是最多的,影子们时刻面临着危险,每年都有一些人神秘失踪,基本上都是被敌人发现后被害了。
因而,即使雨部的薪俸比其他三部高出一大截,也不会有人反对,而当影子们办完差事回到衙门,都会受到宋望的召见和安排,也算是光宗耀祖。
“这样吧,你进来把其他差事都放一放,着重盯下内部。”宋望没有头绪,便只做安排。
“是。”林银兴自然不会有意见,便行礼告退。
水镜司的暗涌,开始流动,不过暂时和刘景弘没关系。
又过了一日,休沐时间。
他便到了衙门里,在尊武堂见到了楚大师,把来意说了。
“后生,冒一次险还不够,你还想再来几次?”
楚宗义满脸的不可置信,用手指着他,声音都拔高了一些。
刘景弘抱拳行礼道:“前辈,晚辈也知此事凶险,但武道一途,向来没有十全九稳之说,也应该不断冲击极限,才不辜负自己的努力。”
“嘿,你这后生,大道理说的头头是道,但要是出点意外,不仅前面的努力付诸东流,而且轻则成为废人,重则丢掉小命,你相死,也别死在我面前。”楚宗义被气笑了,开口便骂道。
这倒是把刘景弘说的一愣,他没想到楚大师这么坚决地反对,一时倒是进退两难。
但一想到那天随意的出了一招,便有此威力,却还是不甘心,又说道:“晚辈并非莽撞之人,之前全靠前辈相救,这才前来请教,若此事有可行性,还望前辈助我,若真的失败了,也是天意如此。”
楚宗义指了指他,过了许久,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你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