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还是飞得轻轻松松……”小鸟跳入海里，盒子里很快就装上了水，他特意在空中飞了好一阵子，“小鱼，我可是杂交鸟，我和其他鸟不一样的。”
“小鱼，你愿意吗？”他又问。
她静静的看着他，然后轻轻地笑了，“我愿意跟你一起飞。”
哪怕她的一辈子，将会在盒子里结束。
“真的吗？”
“真的，我不会骗你。”
小鸟高兴的在空中盘旋着，“太好了，以后我再也不是自己飞了！”
他望着小鱼，“你准备好了吗？等我跳到水里盒子打开，你就可以进盒子里了。”
“准备好了。”
小鸟跳入水里，再起来时，盒子里多了个小鱼。
盒子比小鱼大了十倍，几乎占据了小鸟的大半个背。
“小鱼，你咬掉盒上的那些东西，盒子就会永远地盖上了……小鱼，盖上了，真的打不开了的。”
“我知道。”小鱼正在咬着。
“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
“为什么？”
小鱼已经咬掉了，目光有些闪烁：“因为是你。”
小鸟回研究所，把熟悉的人类都介绍给小鱼。
其中一个人很惊讶地望着小鱼，“天哪，这只鱼不是当初我们放入海里的那条吗？”
“绝对是的，就是这条鱼，不会错！”一个人说。
一博士大笑，“小鸟，说起来，你和这条小鱼还是同一天诞生的呢！”
……
他们去过很多地方，去过南极看企鹅，也飞过了无数的花海，生物们看到同行的一鸟一鱼，总是一脸惊奇。
有的很惊讶，有的为他们担心，有的骂他们。
他们都没有理会。
太阳大了，小鸟就去大树上乘凉，有时是他们聊天，有时也会有其他的生物和他们说话，雨大了，小鸟就找避雨的地方……
为了给小鱼换水，小鸟一直是往水多的地方飞。
但小鸟总爱飞到人类的地方。
他常常飞到镜子前面，然后问小鱼：“小鱼，你看到我了吗？”
小鱼总是很高兴地回答：“我看到你了！”
然后小鸟也很高兴地说：“我也看到你啦！”
……
很久以后，研究所里的大片杂交花又开了，而且花开得格外漂亮，最后把一群整日呆所里的人吸引去了。
“你们看，这不是小鸟和小鱼吗？”一个人突然大喊。
他们往地上看，望见小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盒子里面的小鱼也是。
小鸟和小鱼已经死了。
其实小鸟没有告诉小鱼，在他真正背上盒子来找她之前，他背着装了水的盒子，练习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的背上，有一道又一道勒痕，那是被绑盒子的绳勒伤的，他的背，凹了很多。
小鱼也没有告诉小鸟，其实在她一离开她成长的海时，她就生病了。
她一直在假装自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