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哭得梨花带雨的抱着冬禧不撒手:“我不走。小姐答应过,说她会来这边与咱们团聚,她答应过的,她不来,我就不走,她不能说话不算数。”
冬禧也是无奈。
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儿?
夫婿不要就不要了呗,怎么能把她俩也扔了?
于是俩人凑在一起,抱头痛哭。
当初跟随入京的南境军,留了小半在京城附近驻军,须得继续震慑一阵,以待京城内外的局势彻底稳定,而大部分,这段时间已经陆续折返了。
秦照在梁州留了几日,重新布属整顿边防。
后面掐着闻家扶灵回乡要将闻时鸣入土为安的时间,她又回了荆州,送老人家最后一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他以为以沈阅的孝心,她至少应该会出现,送她外公入土下葬的。
结果事与愿违,她居然还是未曾出现。
闻家的人要留在荆州老宅服丧,之后他便又是一个人悻悻的回京,待了一阵,协同贺太后稳定了朝局。
群臣请愿,他登临帝位已然大势所趋,但却是群臣催请多次无果,他只挂了个监国亲王的头衔,留了贺太后常年坐镇宫廷理政,他自己循着沈阅可能会去地方,两年之内,天南海北的到处找,甚至也发了皇榜,举国上下张贴。
于是,就连最偏僻的小山村里的人进趟城回来也都知道了——
他们大越国当政的摄政王与挚爱的妻子战祸中走散了,他为了寻人,连皇帝都没心思做,就只顾着到处找人。
第二年的年底,一无所获的秦照依旧没有回京过年的心思,刚好人在南边,就干脆又回了趟梁州。
回到自己在那边的王府,却发现本该住在这里的冬禧二人都早搬出去了,住过的屋子里堆满了杂物与灰尘。
随手捞过一个侍卫来问:“她们人呢?”
那侍卫正忙着搬年货,两年没见到他也甚是高兴:“她们说住在府里拘束来着,去年春天就搬走了。”
拘束?
那俩丫头,从小就在规矩严苛的太师府长大,没嫌过拘束,后来陪嫁去了他那王府也不说拘束,偏就现在让她们住在连个正经主子都没有的府邸里,她们反而觉得拘束了?
秦照何等敏锐,立刻想到了什么,一把攥住那侍卫胳膊,急躁逼问:“她们现在住哪儿?”
那侍卫也算忍得了疼的,却还是吃痛的摔了手里东西,龇牙咧嘴赶紧报了个住址。
秦照二话不说,转身又冲了出去。
找到侍卫口中的小院,在巷子外面就看到沈阅那两个丫头拎着篮子出来,篮子里放的该是些元宝蜡烛之物。
两人边交谈,边锁门。
春祺嘟囔着脸上都不怎么乐意:“都叫你快些了,磨磨蹭蹭的。”
“这不是昨儿个太困,半夜睡着了吗?只能早上再补几针了。”冬禧好脾气的安抚她,“下午回来的时候买条鱼,我给你做。”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