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杯中的红酒消减一半,长指捏一份财经新闻,目送她踩着小碎步出来,头发还湿漉漉地贴合额头,卸完妆的小脸清新可人,眼睫毛上垂挂水珠,看起来格外娇艳欲滴。
慢条斯理抿了口酒杯,有点八戒吃人参果的参照,硬是没尝出什么味,他面不改色敛起神色,“衣服大了?”
“嗯……”宋时舒一边应一边低头,发现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弄的遮挡回归原样,V字形领口完美无瑕地呈现出她瘦而匀称的身形和隐隐约约的弧度。
拿起刚才未接电话的手机,她看到约摸十来个秦付的未接来电,谢临果真按照她说的那样选择无视,只是无法想象她在洗澡的时候,他是如何面对这些吵闹的铃声的?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的。”她攥着手机,秀眉微蹙地解释,“他和夏黎好了之后,我们一直没联系过。”
“可能有事吧,你要回拨吗。”
宋时舒没有这个打算,就当没看见最好,但如果不回拨的话好像她和秦付真的还藕断丝连,因为心虚她才不会回拨的。
“早知道让你接算了。”她小声嘀咕,“我还能再多泡一阵子。”
这语气听着是在关心牵挂秦付,才迫不及待出来回拨的。
谢临坐姿散漫不动,无形之中指尖捏着的财经报边缘泛起轻微的皱褶,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过,看着她小巧的手指点击手机屏幕。
空气凝固,氛围沉静。
好一会儿仍不见回拨的电话铃声,转而见她把手机丢到一侧。
“他没接?”谢临问。
“什么啊?”她小眼神莫名其妙,“我没回拨啊,把他拉黑了。”
刚刚那动作,确实更像是在拉黑。
宋时舒没有惯着前任的习惯,之前放鸽子,后来和夏黎牵扯,还对兄弟背信弃义说他坏话,她若不是忘记,早就将人给拉黑了。
“那你急忙出来是做什么。”谢临放下杯子,唇际了然地淡笑,“不会是觉着我会接吧。”
“我……”
她哑然。
自个儿都不清楚匆忙出来的理由。
只是为了向他解释吗。
目的何在。
“我这不是怕你乱吃飞醋嘛。”宋时舒轻咳一声,“虽然我们只是商业联姻,大半夜媳妇的前任打来电话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爽。”
顿了顿,又说,“不过你应该不是小气的人。”
“嗯,我可大方了。”
他云淡风轻接一句,视线转移到她膝盖的位置,和瓷白细腻的小腿肌肤不同,膝盖上有一小片淡淡的青色,再结合刚刚在浴室听到的碰撞声,不难猜测出自何处。
宋时舒被盯着不太自在,“干,干嘛?”
“刚碰的吗。”
她低头,习以为常地耸肩,“这个啊,不小心没站稳,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