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诗琪目送他们的背影,捶了捶脑袋,看看自己又看看一侧的凌彻。
那一刻忽然清醒。
没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冷漠的眼神更醒酒,比一巴掌来得更冰凉彻骨,她认识他很多年,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丝像她表哥看宋时舒时的怜惜。
她的爱慕不会有结果。
多次说服自己就此放弃,可他一个眼神,她心窝建造的所有堡垒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瞬间消失得灰飞烟灭。
凌彻伸出手:“要扶吗。”
谢诗琪犹豫,“……要。”
游艇上的客房服务应有尽有。
宋时舒被轻轻放在沙发上,软泥似的蜷成一团,嘴里念叨着零碎词句,谢临俯身,递过去一杯温水,哄道:“喝点水再睡。”
她别过脸,“我想起来了。”
“什么?”
“你骗我,我们就是在冷战。”
“……”
“你怎么老骗我。”她眼眸盈着碎光,“你还说你不认识林知璇,你就是心虚。”
“……我没说过。”
那名字都没从他的嘴里蹦出来过。
完全被颠倒黑白。
宋时舒混沌的意识再次将自己同那本替身娇妻文学结合在一块儿,越想代入感越强,谢临再次把水递来的时候,她一个抬手,杯子毫无预兆地倾斜打翻。
里面的水溅落到男人的衬衫上,杯子跌落在地,剩下的水也浸湿裤角。
咣当的碎裂声让她良心发现一点,在沉静的空气里屏住呼吸,许久才看前方的男人一眼,他没有发火,转手把她从沙发上捞起来,耐着性子放到床褥上,“那边有碎片,你别过去了,我去叫服务生来清理。”
“……你干嘛这样。”
“哪样。”
“都不生气的吗。”
“生什么气。”他轻笑,“不是说了吗,我认罚,你想怎样都行。”
隐瞒是事实。
何况,看她吃醋,还挺好玩。
宋时舒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往床褥上躺了会,身上沾有的酒气浓郁得睡不着,起身去浴室洗漱,自己走的时候脑袋还晕沉沉的,需要扶着墙。
谢临带着服务生过来清理的时候房间里没了人,听闻浴室里有水流声,估摸着人在里面,不太放心在门外站了会,“你在里面吗。”
宋时舒迷糊地应了声,“这里的浴池好小。”
在外面总归不如家里舒服,放好温水后她勉勉强强地抬起一只脚迈了进去,浑身的酒气只能用泡澡才能冲淡一些,热乎乎的雾气很快将整个白皙的身子萦绕包裹,神经不由得放松。
约摸半小时仍然不见人出来,浴室里甚至一点声音都听不见,谢临站至门口,英眉蹙紧,“好了吗?”
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