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幽幽叹了一声,道:“从一开始,就是你啊。”
从一开始……林依依心情沉重下来。
在陆府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佛光寺的刺客。他早就猜到自己的目的是行刺陆文晋,那晚打晕了她,只是不动声色得保护陆文晋?
如果那晚他的态度不明确的话,那今晚众目睽睽之下,他亲自为陆文晋化去致命一击,就没怎么可怀疑的了。
“你竟然跟陆文晋是一丘之貉。”林依依目光中带了些嫌恶,同时心里也浮现出浓重的绝望。
有谢明叡在,她算是栽了。
“落到你手里,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谢明叡轻轻笑了起来,“我不杀你。”同时在心里轻轻补充了一句,疼你还来不及呢。
“不杀我?”林依依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嘲讽一笑,“也对,你只需要把我交给陆文晋处置便是了,根本不需要你亲自动手。”
从接这一单起,她就已经做好了会死的准备。
“小姑娘,你以后便会知道,我跟陆文晋,不是一路人。”
谢明叡目光落在林依依发间别着的簪子上,伸手将其取了下来。
如瀑的长发顿时散落下来。
在林依依不解的目光中,他将簪子塞在林依依手里,握着林依依的手,将那簪子的尖端对准自己胸口,道:“佛光寺那晚不慎伤了你,我给你赔回来可好?”
在林依依不解的目光中,他带着林依依的手,往前一刺。
金簪没入他的左胸,鲜血很快渗了出来,染红他的衣衫。
白衣若雪,殷红的颜色在那上面,格外触目惊心。
林依依看着自己眼前的情景,失色道:“你疯了吗?”
哪有人结结实实刺自己一下的,谢明叡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谢明叡忍不住笑出声来,声音中竟然有愉悦的意思。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他将林依依推向大开的窗户,“你走吧,咱们……来日方长。”
林依依神色复杂,就在房门被人推开的刹那,她身形一闪,跃出窗外,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
萧朗逸和陆文晋先后进了房间,看到谢明叡的情形,俱都大惊。
“谢三!”萧朗逸上前两步,探查他的情况,“你怎么搞的,怎么会受伤?”
“技不如人而已。”谢明叡轻飘飘道。
萧朗逸:“……”
我信了你的鬼!
以谢明叡每次都把他揍趴下的功夫,怎么可能被那个女子所伤?
谢明叡已经捂着伤处,走到陆文晋面前,道:“陆大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接下来几日,希望能够借住贵府养伤,还有我受伤这事,希望陆大人能帮忙瞒一下安平侯府。毕竟我外祖母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
“这是应当的。”陆文晋道,毕竟宴席上大家看得清清楚楚,那女刺客是冲着他来的。若不是为了保护他,谢明叡也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