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书,本官拟的调任,为何不允?”
手中拿着几份奏章,吏部侍郎赵南星气势冲冲的闯进了周应秋的班房。
“为何不允。”
周应秋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对方,这放下手中正在写着什么的毛笔。
“新科进士,无论几甲,外放县官。”
“无三年外任之历者,不入京师。”
“这些可都是一甲进士,你无权这么安排。”
闻言,赵南星冷笑一声。
官场上都是有规矩的,一甲进士,优先补京官。
周应秋这么搞,属于是在同整个言官一系为敌。
毕竟,在外任职,不卷个十几二十几年,别想轻易入京,更别提升至高位了。
“我无权,但皇上有权。”
周应秋整理了下衣袍,从椅子上站起,慢条斯理的道。
手在椅背上拍了拍,周应秋拿起刚才写完的奏章。
“新皇登基,万象更新,吏部,要尽快做出让皇上能看到的事情。”
“有两件事。”
“第一,尽快补足各衙缺员,有三年以上外官经验者,优先入职。”
“第二,吏部要为我大明官员立档,写清哪年中举,历任职务,现居何职。”
说完,周应秋仿佛是突然想起来,又道。
“哦对了,不写评语,一式两份,一份留在吏部存档,一份送到南海子,皇上要看。”
“赵大人,可要勤于王事啊。”
将手中写好的条陈放到赵南星的眼前,周应秋慢条斯理的道。
“此法不合我大明官律,恕不奉命。”
一犟脖子,赵南星不屑的道。
“我知道,你对我任吏部尚书颇有微词。”
“但你要明白,我为何能坐上这把椅子。”
走到窗户边上,拿起了放在那里的一个琉璃瓶。
里面泡着一颗本属于人类的心脏。
“赵大人可不要觉得,我大明,就你一个能做事的人。”
“你!”
“把这颗黑心,拿出去让吏部上下,都来看看。”
听到周应秋的话,赵南星冷哼一声,拿起周应秋写的条陈,狼狈而去。
“哼哼。”
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周应秋冷笑一声。
刚他说的任职条件,他完全符合,因为他是皇帝从南赣巡抚的位置上被调任吏部尚书。
身为一个老狐狸,周应秋敏锐的发现了,皇帝是要实干官员。
而且,真当他没察觉啊。
周嘉谟直接让太监给“护送”着去了内帑领银子后,这赵南星就带着吏部官员和他对着干。
“论手段,你还差的远呢。”
和下面南赣那些个不同路子的士绅相比,赵南星这种一辈子都在和皇帝对着干的人,还是太嫩了。
此时,班房之中,周应秋配上他手中装着冯三元心脏的琉璃瓶子。
气氛略微显的有些诡异。
“砰!”
一本奏章扔在了魏忠贤的身前,吓的魏忠贤直缩脖子。
“吃老子的饭,砸老子的锅。”
“与民争利,你们懂个屁的与民争利。”
魏忠贤刚滚过来,弹劾他的奏章就送到了朱由校的龙书案上。
“不就收购了几个煤矿嘛,怎么就与民争利了。”
将弹劾说不能收煤矿的奏章都丢了出去,朱由校看向魏忠贤问道。
“西山的煤矿都收完了?”
“回皇爷,都收上来了,管事的都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