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能喝这么多?”季怀宁果然上当,关切地看过来,伸手扶住他的肩。
“我……我想说,”雁安感觉整个人飘飘然的,更狠下心,一口气说道,“你不要……担心我的想法,我喜欢平时温柔的你,也喜欢,会流露伤心寂寞,会依赖我的你。”
“你说,什么……?”季怀宁瞪大双眼,几乎用气音从喉咙中挤出一丝震惊。
酒意上涌,雁安愈发大胆,扯过季怀宁伸过来的手,反过来拉近两人的距离。
“你在想什么,要说出来我才知道。”
季怀宁听见他喝了酒后变得有些粘黏的声音,褪去了平时的清冽,尾音软糯,像是什么小动物从他耳畔略过,尾巴轻轻勾了他一下。
“雁安,我……”
话音未落,带着酒香的气息彻底靠近,停留在季怀宁颈侧,然后他只感觉到肩膀一沉,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不动了。
季怀宁:“……”
季怀宁感受着肩上微沉的重量,不由地屏住呼吸,不敢动弹,看不到那人的表情,只能嗅到葡萄酒的清香。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季怀宁努力无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听见雁安均匀的呼吸声,才轻轻地把人放回雁安自己的椅子上,调整了一下角度,让他靠得更舒服些,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看来,反倒是他自己杞人忧天了。
他有些自嘲地摇摇头,怪不得谢莉丝旁敲侧击跟他暗示些“关心则乱”的道理。
说完了刚刚的未尽之言:“我会的。”
与对人情世故有些迟钝的雁安相比,他本应更为明白“情”之一字,却自陷囹圄,生怕自己的情感让对方感到沉重,不敢靠近,反而令雁安担忧。
只不过没想到,这家伙坦诚是坦诚,就是……一杯就倒了。
季怀宁伸出一只手轻轻搂住身侧人的腰,轻轻与闭着眼的雁安额头相贴,又无奈又宠溺道:“你呀……我倒是挺想答应的,不过我可不能把醉鬼的话当告白啊。”
“唔……”雁安喉间发出几声迷迷糊糊的呢喃,眼睑挣动,保持着这个姿势并不多安宁,他也只喝了一杯罢了,眼看就要醒来。
季怀宁缓缓退开,拿起桌上的水杯凑到他嘴边:“喝点水吧,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