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绯任由他晃着胳膊, 只是嘴角的笑容缓缓敛了下来。
她怎么觉得小仙童的举动有些违和呢？
虽然他以前也很幼稚，但从来没有如同今天这般孩子气过, 这已经是第二次他在别人面前出糗, 向她告状了吧？
该不会真的傻了吧？
她小心地询问：“你知道自己今年多大了吗？”
“啊？”青年懵了一瞬, 随即肯定地点头，“我当然知道啦，我二十二岁了呢。”
程明绯拍了拍胸口，还好他还记得，看来没有傻。
宋爱芳听到程丫头问儿子的年龄，还以为程丫头是嫌弃他幼稚，于是嘴上哼道：“你都二十二岁了，竟然还向老婆告状，不嫌丢人呐？”
赵文嘉扭头：“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在嫉妒我，嫉妒我遇到委屈了，可以找老婆为我做主。”
他面露同情，“你好可怜，找不到帮你出气的人。”
宋爱芳噎住了。
她才不可怜，她也有男人依靠好不好！
恰好赵富贵牵着程小然进门，赵文嘉一看到赵富贵的身影，双眼就闪烁了下。
这个印象中是他爹爹的男人，他也不太熟悉呢。
赵富贵看了赵文嘉一眼，“醒了就好，看来没什么大碍。”
他一回到村里就被告知儿子头破血流进医院了，慌得他连忙掉头往县城赶，然后在路上遇到了刚放学的程小然，顺便把他载了过来。
他本以为儿子受伤严重昏迷不醒，可现在看到他清醒的模样，吊着的心渐渐放进了肚子里。
程小然松开赵富贵的手，凑上前仰望着青年缠绕着白纱布的脑袋，满脸关心，“姐夫，你还好吗？”
赵文嘉诧异地俯视着面前矮矮的小豆丁，还有那小包子白嫩的脸蛋，突然心脏被击中，有种找到同类的感觉。
他欣喜地舔了舔嘴唇，“你要和一起玩吗？”
程小然微微睁大双眼，“玩？”
赵文嘉疑惑：“对啊，你过来不是找我玩的嘛？我们可以捉迷藏，躲猫猫，我还能教你抓鸟蛋，我告诉你，我抓鸟蛋可厉害了呢。”
程小然被吓到了，下意识抱住程明绯的腰，“姐姐，姐夫他……”
不只是程小然，所有人的心脏都悬了起来。
宋爱芳甚至感到腿软，失力地滑到了地上。
程保国和王红梅也抖着腿。
还是赵富贵率先冷静下来，“我去喊医生！”
程明绯神情恍惚地看着医生们给赵文嘉做检查。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医生转身说道：“从种种反应来看，他的心智应该是在向小孩子靠拢。”
医生拧眉，“这种情况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初步判断是撞到脑袋引起的后遗症，我们暂时无法确定病人的状况是会更严重，还是过段日子就会恢复正常。”
医生看着家属忧愁的脸色，劝道：“我们医院条件简陋，听说省城的大院里有大脑专用的器材，慎重起见，我建议你们去省城看一看。”
空气仿佛凝结成了霜。
医生走后，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好好的一个人，这就变成傻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