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地看他:“怎么?”
董君白在矮榻上坐下,静静看了我好一会儿,若有所思的样子,道:“和你一道睡。”
我一颗心霎时狂跳,心想那好吧上来吧,可话到嘴边却怯懦地换成了:“不要……”
董君白揶揄:“怎么不要?什么时候才能要?”
我随便扯了个借口:“天儿太热了……这榻小,两个人睡太挤,太热。”
董君白低头下来,压着温柔的声音:“你可知两个人一道困觉,就得热才有意思?”
他从没这么和我说过话,有一种躁动的奇怪气氛,这气氛让我紧张,我不说话。
董君白又道:“那等天冷了就能一块儿睡觉了?”
我吞了吞口水,不吭声。
董君白也不说话了,却动起手来,忽然就拽了我中衣的一根系带,一个没留神露出小片胸膛。
我吓一跳,登时退至墙边。
董君白脸上笑意没了,似乎很惊讶:“不让……哥哥碰?”
“等,等天冷……”我摸索着把那根松了的系带系上,小声道,“等我,等我先看两本春宫……”
董君白复又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那便等你。”
东明殿里摆了冰盆,一夜凉爽好眠。
第二天早膳,董君白和我说先停一下对瀚王府的监视。
董君白:“民间小报屡禁不止,今年更是嚣张,捏造谣言损毁皇家脸面,王涟已经抓了许多,但有几家怎么也找不着人,小报仍旧每日出现在市面上,枫儿,这个案子你接手吧。”
我求之不得,抓人总比去监视瀚王来得有趣。
出宫后我直接去了锦衣卫衙门,把小黄毛放在衙门里,问了问,王涟今日休沐在家碰不到人,便点了几个用得顺手的校尉,先去街上寻一圈。
以往街角巷口都有兜售小报的人,今天没见着,看样子王涟还是干出了些成果的。
正打算上王涟家里去问问他情况,附近一巷口转出个穿粗布长袍的大个来,负着把带鞘的刀,嘴里叼着只油饼,一眼看见我,热络地招呼:“嚯,青枫兄弟,这么早出来办差?早饭吃了不曾?”
王涟说一个饼不管饱,非拉我一道再去吃点儿,我心里装着案子不想吃,但他带我来的这家羊肉汤面馆确实挺香,便也来了一碗。
我们两个上了楼上雅座,几个校尉们自觉在楼下大堂坐了。
雅座在窗边,我正专心挑着面里的羊肉吃,王涟道:“就是那儿。”
我抬头,见他以筷子隔空点了点街对面酒楼后边的一片普通房屋中的一间,从这儿看过去,只能看见一片青瓦顶。